宓時晏本來被目睹到還有些尷尬,眼下聽年安說話毫不留情,不禁皺起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年安眼神促狹地在兩人身上飄過:“被人帶了綠帽,你還不許我發洩發洩?”陸達不知道年安和宓時晏的關係,可眼下被這麼明顯挑出,再沒發現就是傻子了。登時,他臉上的紅潤褪成蒼白,他連忙站起身,試圖向年安解釋,然而對上年安鋒銳如刀的眼神,橫在嘴邊的話愣是吐不出來。他漲紅了臉,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不是……”“沒有的事你亂說什麼?”宓時晏毫無徵兆地打斷,“再說,是你自己不願意離婚的。”年安眉峰一挑,方才眼中的調笑剎那間消失匿跡,兩人隔著僅僅數米的距離,眼神交鋒,迸射出的火藥味誰也不比誰淡。片刻後,年安率先收回了視線,他斂去眼中的冰冷,低低笑了聲:“行,是我打擾了,合-作-夥-伴,您繼續幹,不是一夜七次我就看不起你。”宓時晏:“……”全程聰明的選擇保持緘默的秘書,看著年安轉身開啟對門的房間,拽著行李走進去,直至一聲震耳的關門聲響起,才將外頭三人從低壓氣氛中解放出。宓時晏盯著年安那扇緊閉的門,心中莫名一陣說不出的煩躁。陸達說:“宓總,那個、對不起,要不是我剛剛不小心……”宓時晏轉過身,捋了一把溼發,衝陸達擺擺手:“沒事,你先出去吧。”陸達看著宓時晏肌肉緊繃,又寬厚的背,欲言又止,意圖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回去,垂著眼神衝他微微鞠躬,轉身離開。年安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困得不得了,坐在沙發上本來想休息一會,沒想到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窗外早已雨勢如洪,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吵得年安太陽穴突突的疼。蔡女士有偏頭痛的老毛病,年安也有,且是一睡不夠就來襲。他按了按太陽穴,起身進浴室洗澡。這趟過來,其實是和宓時晏約好的。之前談的合作對方終於鬆口。那天會直接去挑釁年父,不僅僅有替蔡女士報復回來的原因,還有為的就是讓年父給他革職。所有的一切都是年安計劃好的,只有年函是個意外。但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他順利從年父手下安然避開,甚至留下一個不會惹人生疑的理由後,就無所謂。活了這麼多年,死都死過一次了,哪裡還有去爭寵父愛這種閒心思。年安洗完後沒叫客房服務,而是自己下樓去吃飯,結果剛剛走到餐廳,就碰上宓時晏。他和陸達正單獨坐在窗邊吃飯,言辭間有說有笑,雖然都是陸達一個人在笑。「叮咚!助攻三十六計:和宓時晏共餐並共飲一杯水,存活期限 10分鐘!」這任務來的倒是真夠即時。前者還好說,至於後面共飲一杯水……年安眯著眼睛細想了下,最後走到櫃檯前,對服務生交代了兩句,最後在對方略顯驚訝的目光下,緩緩朝宓時晏走去。“介意加我一個?”年安說辭很客氣,他看了眼宓時晏,最後把目光投到陸達身上,彷彿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下午的事情自然沒忘,陸達被年安看的渾身不自在,連忙點點頭,“您坐!”年安笑著道謝,還沒說話,陸達就侷促地說:“那個,年……年先生,今天下午是個誤會,宓總的外套落我那,所以我給他送過去,沒想到腳下不穩摔下去,宓總本來想拉著我的,結果被我拽住倒下,才、才會那樣……不是您看到的那也,所以……”他嚥了咽口水,看了眼宓時晏,又看看年安,眼中神色黯然下去,他抿著唇說,“年先生您不要誤會宓總,我給您道歉!”“哦?這樣啊。”年安挑了挑眉,去看宓時晏,只見對方皺著眉頭,冷淡的看了他一下,繼而對陸達說,“與你無關,吃飯吧。”陸達眨眨眼,小心地再次拿起筷子。因為他的存在,兩人方才良好的氣氛蕩然無存,陸達再也沒抬過頭,不停地往嘴裡扒飯,甚至連菜都不夾,結果愣是給吃噎住了。宓時晏皺著眉頭,給他遞杯茶過去,陸達連忙接過大口灌下。“慢點兒吃。”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似乎夾雜了些許微妙的關心。年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倒不是不溫柔,只是會讓他溫柔的人另有其人罷了。“您好,這是您點的菜。”年安點點頭,示意服務生將自己先前在櫃檯上點來的菜放在桌上。頓時,濃郁的香氣鑽入鼻腔,混雜著一絲嗆鼻的辣味,惹的年安腸胃蠕動。宓時晏卻見著這一桌子的湘菜,滿臉扭曲。年安說:“陸先生吃辣嗎?”陸達一愣,才反應過來年安在問自己,連忙說:“吃一點……但是吃不了太辣。”坐在旁邊的宓時晏聞言,眼底某種光芒在慢慢流淌。“我剛剛進來時聽人說,這兒的辣菜很好吃,就想點來嚐嚐。”說著,年安夾起一塊被紅辣椒淹沒在中央的炸蝦,一口咬下去,外酥裡嫩,麻辣與鹹味在口中並非,他微微眯了眯眼,最終丟下筷子,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