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眯起眼睛。“我知道你都知道,我和他認識也有十多年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的清楚點。”喬良策深吸一口氣,低垂雙目,眸光凌厲,“你別存著都逗人的心思去玩他,都是成年人,這樣沒意思。我不知道你目的是什麼,但是……”“我什麼目的?”喬良策一愣。年安也不惱,語氣冷淡又平靜地重複道:“我什麼目的?”喬良策張了張嘴,半晌後,他才問:“那你喜歡他嗎?”“……”喬良策擰緊眉頭:“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麼——你公司缺資金週轉開發新專案,拿不到融資專案,你故意不跟時晏開口,但私底下,宓爺爺為了讓你離開,找過你。”“你提了要求,只要對方給你融資,幫你,你就離開時晏。”喬良策聲音很冷淡,他看著年安平靜的眸子,握緊雙拳,“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從最開始你就只是利用。”年安收回目光,表情依舊沒什麼標號,他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口,淡淡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喬良策繼續說:“時晏今天打算跟你求婚。”年安動作一頓,眼中有瞬間的凝滯。“但是你專案已經拿到了,所以你會拒絕。”喬良策看著年安無動於衷的模樣,咬了咬牙,最後重重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以前跟他說,他都不聽。”年安終於正眼看他:“你說過?”“肯定了,”喬良策說,“我不可能看著自己好友跳下火坑,再被火坑拋棄。上一次是他不對,但是這次,總不能再重蹈覆轍了。”年安手指在杯底打轉:“他知道什麼?”“當然是知道你不喜歡他啊,還利用他。”喬良策像竹筒倒豆子,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他觀察著年安的表情,發現這人無論他怎麼說,表情都紋絲不動,眼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末了,他才問一句:“你還想騙他到什麼時候?”年安有些恍惚,他沒說話,手機忽然一陣震動,他低頭看了眼,是通簡訊,上面寫著簡短的幾個字,卻讓他瞳孔一縮,下意識抬頭,越過喬良策,最終目光落在遠處某道身影之上。他嚥了咽口水,喉嚨滾動,忽然笑了。“那就今天吧。”年安眼角噙著笑,餘光望向不知從何時起,站在不遠處的宓時晏身上,“不好意思了,宓少爺。” 酒店裡人來人往,宓時晏卻感覺自己和世界隔了一道無形的結界, 耳邊嗡鳴作響, 年安清冷的聲音分外遙遠,宛若夢中的聲音, 分不清真假。“時晏……”喬良策微愣,很快反應過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宓時晏沒說話, 只是望著年安,一動不動。年安匆匆一瞥,收回目光, 將被子擱在桌上, 動作有些倉促,差點直接摔倒在地,幸好最後手疾眼快地扶了下,才沒釀成意外。他在宓時晏的注視下, 泰然自若地站起身, 整了整外套,掏出手機給歐卯撥了通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尚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歐卯掐著聲音假裝虛弱道:“哎喲我這肚子啊……你再等我幾分鐘, 我馬上就拉……”“便秘買開塞露, 腸胃炎或闌尾炎打120,”年安語重心長的建議道。歐卯愣了愣:“啊?”年安又說:“不過我看你還是買盒腦白金吧。”。歐卯:“……”說罷, 他掐斷電話, 面無表情地朝著大門走去, 途中眼睛沒有停在宓時晏身上一分一毫,就這麼沒看到宓時晏似得,擦肩而過,卻在跨出兩步之遠時,手腕被人狠狠拽住,力度大的年安不僅皺起眉頭。“鬆手。”宓時晏低啞道:“你別鬧了。”年安眯了眯眼,“都聽到了?”“……”宓時晏一個用力,將年安身體拽到自己面前,他今天為了求婚這事,出門前特意找了人幫忙打理自己,造型師給他抓了個髮型,昨晚因為緊張而失眠,眼底硬生生熬出了黑眼圈,還迫不得已用遮瑕膏蓋住。他身上穿的是當季最新款的正裝,從頭髮絲到腳後跟,沒有一處沒有精心打理過的。他想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向年安遞上真心。“你果然還是在生氣,對嗎?”宓時晏眼睛微微發紅,神色裡滿是不願相信,他咬了咬後槽牙,強行給自己打了一劑鎮定劑,“我錯了,我不會再和唐恭有任何聯絡——不,所有人,你不喜歡的所有人我都不聯絡,我也不會讓家裡再給我安排任何相親,我不喜歡他們,我只喜歡你,我什麼都聽你的……”年安卻無動於衷,薄唇吐出兩個極其冷淡的字:“鬆手。”“你別這樣!”宓時晏嚥了咽口水,抬頭看向後面的喬良策,怒斥道,“誰他媽讓你胡說八道了!”“他沒有胡說八道。”年安突然說。宓時晏手攥的更緊了,眼中露出慌亂之色,他試圖辯解,年安卻開始說:“你剛剛從哪裡聽起的?算了,都差不多,反正你心裡也清楚,我也不復述了。他沒說錯,我的確是在利用你。”宓時晏立刻否認:“我不信你,你不要為了離開我,就故意編造這種……”“你信不信與事實的真假並沒有直接關係——實話告訴你吧,起初我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