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腸轆轆的年安落座後,點完菜,抿了口有些酸澀的檸檬水,長吐一口氣,蔡司寒卻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他:“不上去打個招呼嗎?”“打招呼?”年安掀起眼皮掠他,“說什麼?好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呢?還是這位是你的相親物件嗎?我是你相親物件的前夫?”蔡司寒頓時捂著肚子笑出聲來:“我只是隨口一說,也不一定就是相親物件。”年安幾不可聞地笑了聲:“她是。”蔡司寒:“你怎麼知道?”因為他見過,那個女人就是上次隔著一條馬路,在街邊拉住宓時晏的人。而在那之後,宓時晏還拽著他,冒著手被車門夾的危險,不讓他走,跟他解釋,那是家裡給他安排的相親物件。年安掩去眼底的情緒,意味深長地笑道:“我相信你長期磨練出來的相親雷達啊,表哥。”蔡司寒:“……”兩人下午都各自有事要慢,沒空細嚼慢嚥品嚐味道,胡亂塞了兩口,便起身結賬離開。而恰在這時,坐在另一邊的宓時晏和那位女人站起身準備離開,四人在餐廳門口不期而遇,最後 年安的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 手往後一伸, 拽住那人的頭髮,身體猛然前傾, 帶著捂住自己的人的腦袋狠狠往車門框上砸去, 趁著對方吃痛之際, 年安用力拽掉捂住自己嘴的手,轉身朝對方胯下猛踹一把,繼而重新鑽進車裡, 鎖門, 啟動, 倒車,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操!”黑衣人夾著腿怒吼一聲,偏頭衝同伴喊道, “追!”年安重新駛出停車場,瞥了一眼後視鏡, 果不其然, 後面又有一輛新車在窮追不捨。年安嘖了一聲, 又重重往下踩了油門。系統:「你剛剛有沒有吸到?」年安猛地打了個反向盤, 在這城區裡玩了出飄逸甩尾, 說:“吸了點。”這也是他車子加速卻也不敢往死裡踩下去的原因。方才他的反應已經稱得上是電光火石間間了,但還是必不可免的吸了點。那捂住他嘴的布里明顯摻了藥,只是那麼一小口, 他現在就有些頭暈, 年安用力咬了下舌尖, 強迫自己保持在清醒狀態下。在闖過了第三個紅燈後,後面的車仗著自己是新車不怕被查,無比囂張地跟著他闖,甚至還比他更加明目張膽,中途好幾個行人都差點被他帶倒,惹來片片罵聲,估計不多時就能把交警招來。年安低咳兩聲,眼前愈發模糊,舌頭都被他咬出了血,也依然沒能把自己恢復到完全清醒的狀態。他一瞥後視鏡,那車依然窮追不捨,忍不住飆髒話:“媽的。”偏偏在這時候,車裡的油即將見底,保持這種速度的話維持不了幾分鐘,簡直禍不單行。年安把暖氣關了,摸了摸口袋的手機,準備尋求外援幫助時,後面那車竟是開到了他旁邊,光天化日下,竟是明目張膽地把車朝他這邊撞。年安猛地一打方向盤,向前飛馳,車頭正好撞在他車屁股上,車子不堪重負,發出悲鳴。然而對方顯然沒放棄,也加速著準備繼續撞過來,年安一咬牙,衝進只能過一輛車的老街道里,這裡路不寬敞,兩邊還擺著不少東西,極其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