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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年安嘆了口氣,哭笑不得,“你想問什麼?說吧。”兩人對視良久,宓時晏突然轉身,抱住年安,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處,聲音沙啞又低沉,聽起來格外委屈地說:“年安。”“嗯?”“你是不是一點都沒喜歡過我?”年安眯了眯眼:“嗯?怎麼,終於想通了?”“沒有想通,”宓時晏吸了口氣,略微哽咽,“只是突然覺得,你還是繼續別喜歡我好了。”年安霎時一怔。 屋裡的地毯還沒來得及按照宓時晏的想法全部鋪上,只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下與鞦韆的底下鋪了一層柔軟的長毛地毯。年安本來就是下樓拿個飯, 哪成想會出現意外, 因此他直到現在腳上勾的也只是個便腳的棉質拖鞋。這還是蔡女士之前過年和同事去超市買東西, 抽獎送的。質感不大好,塑膠的鞋底格外的硬,還有點小, 年安雖不是豌豆公主,但這麼一程下來腳也不大舒服,乾脆甩了拖鞋, 直接打赤腳在屋裡走動起來。眼下正值四月, 供暖早已經停了,宓時晏開了空調,但地板依然冷的很。年安把人按在沙發上, 轉身自己進了餐廳, 找到酒櫃,從裡頭翻出一瓶宓時晏剛從家裡順過來的紅酒, 抽了個嶄新的高跟杯,在水龍頭下衝洗一番, 又拿布細細擦拭乾淨,給自己倒上半杯,才慢吞吞地走回去。“不哭了?”年安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宓時晏, 在旁邊的當人沙發上坐下。宓時晏情緒平復下來, 但眼睛還帶點紅, 沒敢抬頭看年安, 只是沉默地站起身,往玄關處走,年安也不阻止他,只是抿著紅酒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沒多久,宓時晏才提著一雙未開封的室內拖鞋走來,在他面前蹲下,拆開,一手捏住他纖瘦的腳腕,將拖鞋套在修長的腳上。年安今天穿了條黑色的棉質休閒褲,褲腿有些寬,輕輕一提就能清晰看見腿上還沒消除的那道疤痕。宓時晏單膝蹲在地上,半晌也不出聲,直到年安用腳碰了碰他,才捏住對方的腳腕,抬頭問:“疼不疼?”年安不知道他是在問腿上的傷,還是脖子上的傷。還沒來得及開口,宓時晏又低啞道:“對不起。”年安眯起眼睛,沒動彈,只是晃著手中的高跟杯:“我受傷關你什麼事了?”宓時晏臉色煞白。年安將杯中餘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微微弓著腰,柔軟的黑髮垂落在兩鬢間,鏡片的眸子略顯冰冷,“刀是你捅的?還是我脖子這刀是你劃的?”宓時晏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他垂下眼睛,抿了抿唇:“……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些傷,不是嗎?”年安一怔,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垂眸不言語。宓時晏又說:“我都知道了,年安,你別再瞞著我了。我爺爺私下聯絡你逼迫你的事,他盯梢你媽以此作為要挾的事,還有當初你在酒店裡說的那番話,都不是你真正想說的,對不對?我都知道了。”他嚥了咽口水,抬起頭,望著你安安,嘶啞道,“你們一直都在騙我!”窗外的太陽被風吹來的厚雲一點點遮住,年安逆著光,臉上籠罩著層層陰影,他沉默片刻,才在宓時晏的凝視下,動了動唇:“是啊。”宓時晏眼睛又紅了幾分。“所以你覺得我們聯合起來把你瞞在鼓裡,委屈了?”年安輕輕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宓時晏嚥了咽口水,瞪著眼睛,怒視道:“是。”“行,”年安點點頭,放下杯子,用力一蹬腳下的椅子,把沙發往後推了些許,抽回被宓時晏握在手中的腳腕,踩在地板上,“你剛剛說,希望我不要喜歡你,對不對?”宓時晏沒說話,只是瞪著眼睛看他。年安甩了腳上剛套上去的拖鞋,重新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腳趾被凍得下意識蜷縮了下,才鬆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宓時晏:“沒問題。”宓時晏渾身血液都冷了,整個人如墜冰窟,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幾乎忘了怎麼呼吸。“這次不騙你了。”年安說著,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也沒套上,直直往玄關處走,等到了門口,宓時晏才終於說:“你就不能對我說一次實話嗎!?”年安冷漠道:“剛剛那就是實話。”宓時晏嘶啞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年安握住門把的手一頓:“那你想聽什麼實話?我喜歡你?我最開始接近你的確有目的?還是你爺爺是威脅我離開你的?對,如你所知,我照做了。”宓時晏站起身,低吼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年安說:“告訴你,然後呢?”“你從來沒把我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看,哪怕受到了脅迫,你的第一反應就是保住別人,甚至保住我,最後自我犧牲。可是你呢?你自己卻什麼都不說,你以為你這麼做就是對的嗎?”“不然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我怎麼知道!”宓時晏低吼出聲,幾乎咆哮道,“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任何事,從頭到尾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脖子上捆著個鏈子,無知無覺地被人拽到這裡,又拽到那裡,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的想法,我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