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騙子!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滾,滾!”莫名其妙被趕出家門,毛律師站在門口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不滿地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便被掩去。他只是在按照遺囑辦事,至於年太太接受不接受,就不歸屬他管轄範圍內了。在把律師趕走後,年太太看著桌上毛律師遺留下的檔案袋,她怒目圓睜片刻,憤然起身,近乎抓狂地講檔案袋撕裂,站在滿地的碎紙中央,她粗喘著氣,紅血絲佔滿眼球,暴怒的模樣看上去頗有些駭人。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起,她接起,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就說:“生氣了嗎?”年太太的聲音如同地獄裡的惡鬼擠出的尖銳:“是你搞的鬼?”“當然不是,那份遺囑當然是真的。”“住口!”年太太身體不可抑制的劇烈顫抖起來,“我不信、不可能!!”那頭的聲音低低笑了笑:“信不信由你,但事實如此——不過別擔心,你還有機會。”年太太聞言,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眼中慢慢上過一絲狠戾。遺囑在當事人死亡後即可生效,現在就等年安去過繼,對此他還是有些茫然,一時間難得陷入兩難境地時,蔡女士突然打電話過來。“怎麼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過去接你。”年安給蔡女士倒了一杯熱牛奶驅寒,後者接過抿了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興沖沖的放下手裡的保溫盒,開啟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在空氣裡蔓延開來,“來嚐嚐,你上次說你想嚐嚐可樂雞翅,我特意跟鄰居學的呢。”年安一愣,才記起自己之前去蔡女士家裡的時候,電視正好在播美食節目,他隨口扯了句想嚐嚐可樂雞翅,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記在了心裡。這位鹽和糖都分不清母親,為了實現兒子的‘心願’,硬是不學走就學跑,菜都還沒學會怎麼炒,就開始跟鄰居學起怎麼做可樂雞翅這等富有難度的菜色。他心裡一暖,身體與心理上的疲倦在這一刻,似乎消散了些許。雞翅的賣相難得的不錯,一口咬下,濃郁的汁香在舌尖蔓延開來,雖然有點過鹹,但意外的不錯,簡直可以說是蔡女士廚藝巔峰也不過為。蔡女士被誇的臉都笑出花兒來,年安便又說起了年父遺留的財產問題。蔡女士聽完也不免陷入沉思,最終不知想到什麼,重重嘆了口氣。“我認識他的時候,你爺爺病重,他白天公司晚上醫院兩頭奔波,累的眼窩都是青黑的。後來人走了,他葬禮上一個字都沒說,晚上我陪他回家,剛剛進門,我還沒進去呢,他突然整個人就蹲了下去,抽抽噎噎地哭,眼淚鼻涕糊的滿臉都是,邊哭邊跟我說,他從今天起,就成了孤兒。”說起往事,蔡女士忍不住唏噓,“誰知道當初嚎啕大哭的人,最後居然會變成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