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他盯著後面那一行字凝視半晌,微微翹起嘴角。距離上次點開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年安點開網站,發現好友欄裡還有一個灰色頭像。距離上次年安在酒吧回覆對方那條訊息過後,對方就再也沒上過線,更別說回覆他。也不知道這位在現實裡親自當了回小說男主的離婚同志,如今願望成功沒——又或者說,是不是已經乾脆放棄了。想到這,年安正準備退出小窗,方才還是灰暗無光的頭像毫無徵兆地染上了彩色,像突然煥發生機一般,年安就這麼看著最上邊的使用者名稱變成‘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復婚:你想多了,他跟我和好了!年安:復婚了?恭喜。復婚:復婚是還沒復婚,不過我覺得快了。年安:他答應你了?復婚:……年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先給你潑盆冷水,說不定和好只是你的錯覺。復婚:……拉黑了,再見。拉沒拉黑年安不知道,秘書敲門說預約的客人來了,年安便放下手機:“帶人進來。”秘書推開門,只見羅維身著正裝步伐緩慢地走進來,與年安對視時,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說:“好久不見,年總。”年安眼睛微微眯起,眸中掠過一絲陰霾,年安在沙發對面坐下後,問:“羅總喝什麼?”羅維說:“你替我選吧,我什麼都喝。”年安眼皮也不抬地對秘書說:“兩杯白開水。”羅維:“……”年安推了推眼鏡:“最近嗓子不舒服,只能喝白開水。”羅維也不惱,接話道:“白開水挺好,健康,養生。”年安說:“不愧是羅總,我年紀小,都不懂養生之道,以後還得跟羅總多請教下。”羅維:“……”這是在變相罵他老嗎?公司最近在企劃一個新專案,需要進行融資,然而年氏半年前的事還記憶猶新,大的資本財團沒談成,年安只好退而求次,卻唯獨沒想到前來詳談的負責人會是羅維。年安這才想起這個資本背靠羅家,作為羅家的太子爺,羅維會過來跟他洽談業務倒還真挑不出差錯,只能說這次又要泡湯了。但既然來都來了,年安還是盡職盡責把專案陳述清楚,從會議室出來,已經是下班時間。羅維突然說:“我聽說年總最近因為融資的事,碰壁連連?”年安唔了一聲:“羅總小道訊息不少啊。”羅維說:“年氏先前的影響還在,因為你父親的事,在業內一直有信用破產的危機——當然,我相信你和你父親不一樣。”“不一定,”年安彎起眼睛,“畢竟我還從羅總手下挖過人呢。”羅維額上掠過一抹陰霾,轉眼便又消散於無形之中:“具體情況我得先回公司再做決策,年總今晚有空,一起用餐?”年安面色不改地拒絕道:“晚上是私人時間,我一般不應酬,我可以讓我下屬陪你——何經理,麻煩你陪下羅總用餐。”旁邊的何經理愣了下,聞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小心翼翼地思索著該怎麼回答時,羅維突然說:“那約個私人時間?”年安眼睛一眯,露出微笑:“那就更不巧了。”自從上次年安突然被宓老叫起後,宓時晏的神經就進入到一種高度警戒的狀態,恨不得把年安拽進自己口袋時刻看著才好。年安下樓的時候,宓時晏剛剛到,剛下車,大門都還沒跨進去,遠遠就看見羅維站在年安身邊,兩個人不知在說什麼,站的格外的近,登時妒火中燒,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年安身邊,一把將人護在身後。“咦,這不是宓少嗎?”羅維停住腳步,看了看年安,最終意味深長地說,“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哦對了,忘記說了,祝你離婚快樂。”宓時晏:“……”他眉頭緊皺,目光冰冷地瞪著羅維,眼中幾欲噴出火來,“你在這做什麼?”“當然是談工作了。”羅維答完,又對年安說,“真的不考慮下?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酒店,我覺得你會喜歡。”年安眉峰一抬:“羅總誤會了,我向來公私分明,一般不為了工作捨身呢。”這話說的有點曖昧,免不得讓人浮想翩翩,宓時晏一下想歪到太平洋去,聯合過去羅維對年安非常露骨的示好,立刻把年安遮的嚴嚴實實。羅維卻突然說:“對了宓總,前陣子你把我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藝人挖走,可有點不大厚道啊——說實話,知道他是你的小情人後,我差點懷疑他是不是來我這兒當商業間諜,為你提供訊息的呢。”“什麼小情人……”“陸達啊。”羅維頓了頓,突然笑了,“哦不好意思,忘了,宓總離婚前的小情人數不勝數,不記得是哪個也正常。不過現在好了嗎,離婚了,不用再‘遮遮掩掩’。”送走了羅維,年安沒有上宓時晏的車,而是上樓回了辦公室,桌上放著的兩杯一口也沒動過的白開水,年安一進門就對秘書說:“拿出去倒了,幫我倒杯咖啡進來,今晚加班。”秘書腳步一頓,“您剛剛不是說嗓子不舒服……”旁邊的宓時晏立馬皺眉滿臉緊張道:“嗓子怎麼不舒服,感冒了?”秘書頓時不說話了,端著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