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險些被氣得暈死過去。她明明就是故意算計,現在竟然把自己摘得這麼幹淨。依侯爺的性,那五百金幣肯定是從他的薪水裡扣,管家的心都在滴血好嗎!他今天是倒了什麼血黴,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不,還要破財消災。鍾冰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客氣地對周翎道:“榮國侯府可不能讓客人站在門口話,翎姑娘,其他的事我們不如進去談吧。”如果不承認榮國侯府欠周翎的錢,那今天的事就沒辦法解釋;可如果承認的話,這麼多民眾看著,榮國侯府的臉要往哪放?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府解決,到了他們的地盤,事情就好辦多了。周翎雙手環胸,看著鍾冰霖似笑非笑地道:“榮國侯府高手如雲,我一個弱女可不敢進去,有什麼事還是在這裡解決的好。”鍾冰霖臉上的笑容險些就掛不住了。周翎這意思分明就是他們會仗勢欺人,欠債不還。可偏偏她沒有明,鍾冰霖就算想反駁都找不到突破口。他只能壓下隱忍的怒氣,一言不發地看著周翎。周翎卻好像沒有察覺到鍾冰霖的怒意一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侯爺莫不是貴人多忘事?”正文 上門討債(5)“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如一起來回憶一遍那天的細節。只不過……”周翎到這裡,似笑非笑地看著鍾冰霖,“我如果一時記岔了,出什麼不該的事,還請侯爺不要見怪。”鍾冰霖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嘴唇抿成了一條薄線。周翎這是在威脅他。如果鍾冰霖不乖乖欠債還錢的話,她就會把在碧幽洞發生的事公諸於眾。到時候不僅倚墨郡主要遭殃,就連榮國侯府都會抬不起頭來。好一個狡猾的丫頭,偏偏鍾冰霖還拿她沒辦法。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就算周翎出那些事,鍾冰霖只要一口咬定她在造謠就行了。可是那天大人也在,還有那麼多人親眼目睹,是沒辦法顛倒黑白的,鬧大了反而不好。鍾冰霖狠狠吸了一口氣,一抹笑容道:“翎姑娘的哪裡話,我怎麼會怪罪你呢。既然你不願進府一坐,那我們就當場結算好了。”周翎朝鐘冰霖點點頭,淺笑道:“侯爺果然是爽快人。”鍾冰霖的心都快滴血了,面上還偏偏要掛著最得體的笑,“應該的。”那天從碧幽洞回來後,鍾冰霖怕節外生枝,本來打算讓倚墨郡主交出三千金幣和兩間商鋪,他親自送去府的。可是倚墨郡主那肯依,在家裡大吵大鬧,最後連大嫂都知道這件事了。他們雖然不願意得罪大人,但的身體有殘疾,中年才得了倚墨郡主一個女兒,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只好順著她的意了。到最後,這個鍋又落到了鍾冰霖身上。不過還好,他貴為榮國侯府的侯爺,有權利在一定限額內,支配府裡的任何財產。鍾冰霖壓下心中的不快,丟了一個印章給管家,沉聲道:“去庫房取三千金幣和兩間商鋪的地契、房契出來。”鍾冰霖現在只想早點送走這位姑奶奶。管家雖然驚訝,但也不敢違抗鍾冰霖的意思,只好拖著受傷的身體應道:“是。”周翎可沒錯過鍾冰霖和管家的眼神交流,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輕飄飄地道:“等等。”管家的身體一頓,鍾冰霖也皺著眉頭看向周翎,語氣還算客氣,“翎姑娘還有什麼事嗎?”周翎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主僕二人,慢悠悠地道:“沒別的事,就是想提醒鍾管家別拿錯地契了。畢竟哪兩間商鋪是倚墨郡主名下的產業,隨便打聽就能知道。”鍾冰霖想拿兩間不入流的商鋪搪塞她,也要看周翎答不答應。管家下意識地看向鍾冰霖。鍾冰霖袖底下的手緊緊握起,臉上的神色卻絲毫都沒有改變,“沒聽到翎姑娘的嗎?還不快去!”管家連連應道:“是,侯爺。”吃群眾們腦門上的問號更多了,好好的,怎麼又跟倚墨郡主扯上關係了?貴圈真亂啊!約茹看周翎的目光雖然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多不可思議。在她看來,自從半個多月前姐發生變化之後,就在不斷地創造奇蹟,所以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管家雖受了傷,但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跑到庫房拿東西,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回來了。這時的管家哪裡還有之前趾高氣昂的樣,現在的他全身染血,額頭上不斷有汗水滴下,站在原地不停地喘著粗氣。因為管家今天做的事,險些害他在民眾面前丟了臉面,鍾冰霖感到十分不快,所以故意沒有讓他回去療傷。管家也看出了這一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鍾冰霖把銀票地契和房契遞給周翎,客氣地道:“翎姑娘請查收。”周翎還真的把這些東西遞給約茹,淡淡地吩咐道:“數數吧。”約茹恭敬地點頭,“是,姐。”反正姐什麼,她就做什麼。鍾冰霖站在旁邊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他只是而已好嗎?她還真數啊,這不是明擺著不信任榮國侯府!一般情況下,這位藍衣姑娘不是應該相信他,然後從容地收起東西嗎?她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約茹這輩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激動得狠狠嚥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