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翎警惕地看著殷慕白,沒好氣地問道:“幹嘛?”殷慕白如羊脂玉般的修長的手指,捻起一顆飽滿光鮮的葡萄,在指尖細細把玩著,餘光若有若無地飄到周翎身上,“本尊沒帶侍女出門,就由你來服侍本尊吧。”“喂,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周翎坐在原地不動,不滿地瞪了殷慕白一眼。殷慕白用另一隻手捂住心口,楚楚可憐地望著周翎,道:“本尊現在身受重傷。”然後,殷慕白丟給周翎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分明是在,你自己看著辦吧。又來了!這個男人,總是玩這一套!他可是堂堂的六星強者,東靈國年輕一輩中的王者,別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這樣動不動就裝虛弱、裝可憐,真的好嗎?但是周翎還真拿殷慕白這一套沒辦法,誰叫他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俗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欠了殷慕白那麼大的人情,真做不到對他視若無睹。周翎嘆了口氣,無奈地移到殷慕白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葡萄,認真剝了起來。再看殷慕白,哪還有半點虛弱的樣,他的眼底分明是奸計得逞的笑意。“給你。”周翎將葡萄剝好,挑掉籽之後,用玉籤扎著遞給殷慕白。他的一隻手撐著腦袋,深邃炙熱的目光毫不掩飾低看著周翎,眼底帶著濃濃的溺寵。另一隻手繞著她的長髮,放在指尖把玩,沒有半點伸手去接的意思。殷慕白心裡在想什麼,很多時候周翎都能明白,她再次嘆了一口氣,好脾氣地把葡萄喂到他唇邊。殷慕白這才吃掉葡萄,順手握著周翎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周翎一把抽回手,將玉籤拍在桌上,狠狠地瞪著殷慕白,嚴肅道:“你再這樣動手動腳的,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殷慕白絲毫都沒有把周翎的警告放在心上,淡漠地笑了笑。正文 一行人殷慕白一揮手,周翎再次被捲到了他的懷裡。他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瓊鼻,“你遲早都是本尊的人,本尊只不過提前使用了自己的權利而已。”“自戀狂!”周翎哼哼了兩聲。“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同樣的道理,人衡自戀爾後人愛之。”殷慕白低頭在周翎唇上輕啄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向上挑起,鳳眸中帶著笑意,“翎丫頭是麼?”她又被他輕薄了!周翎又怒又羞,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試圖離開殷慕白的懷抱。他看似只輕輕抱著她,雙臂卻如同鐵鉗,不管周翎如何掙扎,都撼動不了分毫。這就是二星武者和六星武者之間的鴻溝,周翎有些挫敗。殷慕白夾起一塊糕點送到周翎嘴邊,道:“這添芸糕是由雪山上的白蓮、未落地的露水、春天盛開的第一朵花、十眼蜂王的蜜,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做出來的,就連皇宮都沒有。嚐嚐。”若是別人,殷慕白自然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去解釋。周翎嚐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唇齒間都帶著淡淡的清甜香味,確實是上品。她心裡也微微的好奇,看殷慕白這廝的吃穿用度,無不是頂好的。就算他貴為一國國師,那俸祿經得起他這般揮霍麼?想想周翎又釋然了,古往今來的達官貴人,哪個手裡沒有點產業。周翎不知道的是,她這回還真猜對了。殷慕白名下的產業無數,錢莊、酒肆、客棧、鏢局等等一些行業,早就在暗中滲透了全國各地,甚至開始往別的國家擴張,他還真當得起“富可敵國”這四個字。因為周翎已經成為武者了,他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急著回去,九翼白虎馬車就放慢了速度,便於他們欣賞沿途的風景。中途在一間客棧休息,殷慕白細心地為周翎佈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周翎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非常自然地吃了起來,末了還不忘問一句:“看你做的這般熟練,莫不是經常這樣和姑娘相處?”“胡。”殷慕白賞了周翎一個爆慄,“你是本尊第一個用心待之的姑娘。”周翎“哦”了一聲。她很想問問殷慕白,曦月公主呢,他也沒有這樣寵愛過她嗎?古代男認為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過的事,莫非殷慕白心裡裝了兩個女?只不過話到了嘴邊,周翎怎麼都問不出來,只好埋頭吃飯,卻感覺心裡有點悶悶的。殷慕白並沒有察覺到周翎的情緒,只當她是從前在丞相府一直過著苦日,對這種生活有些不適應。想到這,殷慕白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下來,看向周翎的眼神帶著一絲心疼,又夾了好些菜在她碗裡,“多吃才能長得好,乖。”周翎都默默吃掉了。兩個人心思各異,卻沒有產生尷尬的氣氛,反而相處得很自然。這個發現讓殷慕白心情大好,他們之間總算又進了一步。吃到一半時,周翎無意間往窗外一瞥,看到李君娜和一班人馬談笑間進入了這間客棧。還真是冤家路窄。逍盞從暗處現身,附在殷慕白耳邊低語,把昨天調查出來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又消失不見。“翎丫頭對那幫人很感興趣?”殷慕白為周翎添了一勺湯,漫不經心地問道。周翎有些詫異,剛才她的目光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