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林的二舅媽哭得死去活來。
二舅的幾個孩子也是悲痛交加。
顧母哭得眼睛通紅。
這廂等把人安頓好,二舅媽冷靜了下來,拉著小姑子的手說話。
說來說去,就繞到了金麗紅這個外甥媳婦頭上。
“我也是沒什麼知識文化,我就納悶一樣的手術,她爸的手術那麼成功,你二哥他就……”二舅媽又抹眼淚。
當時定的金長海是第一臺,結果人都要推進去了又說什麼不合格,這樣她丈夫就被推前面去了。
那時候是不是醫生沒做好準備?
顧母也跟著傷心,但從正常邏輯來說,她二嫂的懷疑……不成立。
勸慰:“都是命啊。”
二舅媽又哭:“是命我就認,就是挺可惜,你說家裡也不缺錢,兒女也算爭氣,他這個年紀就撒手人寰……住礦院想著有外甥媳婦可以幫忙照顧照顧,結果連她一面也沒見到!”
這叫她如何不挑理?
金麗紅是礦院的醫生,想要進去探個病能有多難?
可人家就是不願意!
“你二哥一走很多事情我也看明白一些,不怪咱們以林說她隔路。”二舅媽苦笑一聲。
人是壓根沒把你當成自家人,那心就是冰冷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顧母聽得難受。
上次鬧得不歡而散,現在她也懶得管了。
這個婚,離是離定了。
但按照老顧的說法,這離也有離的說頭。
兒子不能主動去提,要麼拖著拖到金麗紅主動,要麼就是耗!
死耗!
當然耗時間長了,讓他們不離婚也行,耗到金麗紅歲數大了,生不出來現在的傲氣也就完了!
要麼就離得毫髮無傷!
“……他那意思就是拖一拖,咱們家肯定不能先提這個話頭。”顧母跟親嫂子交了實底兒。
離婚有過錯方,那必須是金麗紅,不能是顧以林!
顧家要臉!
二嫂完全站在小姑子一側:“應該的,耗著唄以林是個男人怕什麼?拖到四十歲,將來也是她不能生也不妨礙咱們以林什麼,以後的工資就讓她上交,夫妻財產誰知道她都花哪裡去了?叫以林學精點,找找藉口把家裡能換的都用她工資換了,將來再婚不也得買新的。”
顧母沒接茬。
晚上陪著守了一宿,一大早就回家補覺。
顧父因為要上班沒辦法請假,所以就昨天晚上過去靈堂站了一腳。
顧母進門給丈夫準備好飯菜,顧父坐著沒動。
顧母喊丈夫吃飯:“還不吃飯,時間來得及嗎?你今天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顧以林跟那個女的有沒有在外頭一起出現過?”顧父昨天晚上認認真真把兒子要離婚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過了一遍篩子以後,他覺得有漏洞就得堵漏洞。
“怎麼了?金家的人抓到什麼把柄了?”顧母臉上一驚。
顧父以眼神斥責妻子。
那麼大聲音,生怕別人聽不到?
“他們除了會鬧還會什麼?”顧父一臉不屑。
過去他是想認金麗紅當兒媳婦,所以這人前一線他肯定要留,現在臉都撕碎了,還留什麼情!
“你兒子……恐怕是跟那個小鐘一起出過門。”顧母想,以兒子前段時間那種作法,備不住兩人總一起出去。
鋼市大啊,可鋼市也小啊。
“樓裡的鄰居得安撫好,叫人不能亂說話。”顧父眯了眯眼睛。
道德瑕疵,顧家不能有!
有也得是金麗紅有問題。
“嫁進來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揹著我們偷吃藥,還有癲癇病,這個婚又是她主動要離,我們被鬧的生了病……”顧父大概列出這個離婚事件的大綱。
……
二樓鄰居收到顧母送來的水果,一臉訕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幾個老太太等顧母一走,往三樓家裡以聚。
今兒就連樓下都沒待。
“聽說了嗎?五樓要離婚了!”
“早就有那眉目,還記得……”老陳太太打算提一提看到顧以林跟別的女人牽手的事情。
沒等說出來了,就被一樓的老姚太太打斷。
今兒一大早顧母就提了很多水果送到了老姚太太家,老姚太太退休前是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