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誇我了,有事說事。”金城笑笑。
笑笑過後,心情依舊陰霾。
“哥,不是因為我是你妹妹才幫著你說話,對錢書桐對聰聰,你都做到了該盡的責任。”
金城聽了勾勾唇,卻難以笑出來。
他說:“我不瞞你,知道把孩子的姓給改了,我真的是特別生氣。撫養費是他們家不要,現在又拿著這個由頭找病,我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下午她過來了,替她現在丈夫買衣服,耀武揚威的樣子……”金城實在是不喜歡錢書桐的這種個性。
分都分開了,還總往他眼前湊什麼。
麗紅:“……”
“我現在就是想,聰聰我也不要了我也不管了,以後愛咋咋地。就算是他成年以後,我也不管,叫他媽管吧。”
是,他不是人。
他一個成年人還會因為這種事而怪罪兒子,可他是人不是神吶。
“怎麼高興怎麼來吧。”
金麗紅曉得現在勸什麼都沒用。
也沒法勸。
以後的事情,以後看吧。
現在想以後的事情,就是自尋煩惱。
“別想了。”
“能不想嗎?”金城苦笑:“從離婚,看著我好像是解脫了,可一直都活在她家的陰影裡,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黴撞上她了?陰魂不散!”
金城也想哭兩聲,為自己悲慘的命運。
“哥,這事要是放到我身上,我就埋頭幹。等我出成績的那天,我可以笑著面對所有人,人沒有一輩子走黴運,早晚都會走好運。”
金城自己的問題,也不好過多跟妹妹瞎聊。
妹妹就是妹妹,那不是弟弟啊。
回了家,就看父母在廚房忙活呢。
做了一桌的菜。
炕上金城多喝了兩杯,哭了。
你說他一個大男人這麼一哭,陳英心裡能好受?
金長海抿著酒,今天為了陪兒子他也破了戒,就喝了一點點。
金長海脾氣那麼好的人,都摔了杯子:“姓錢的就是欺人太甚!”
姓你們也改了,也說了兩家老死不相往來,還去八卦氣金城幹什麼?
陳英長嘆氣。
一家子臉色都不好。
金城是受心情不好的原因,越喝越多,喝多了就耍酒瘋。
罵自己!
他越是罵,陳英越是難受。
孩子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她總是催促著讓結婚。那時候哪有不結婚的呀,你晚結婚兩年都得被人揹後指指點點說你搞不到媳婦兒。
錢書桐跟金城相親,一開始金城就有點不願意,是她強按著金城成。
不就想著錢家條件不錯嘛,人家還是街道戶口。
現在反噬過來,兒子所有的不幸都源自於她這個當媽的催。
陳英掉眼淚:“都怪媽,都是媽的錯啊,是媽害了你們兄妹倆。”
你說孩子結不結婚她急什麼?
自己受過苦,最後把吃到嘴的苦又原封不動送到了兩個孩子的嘴裡。
但凡回到過去,她都不會再逼孩子了!
一個都不逼。
過成這樣,結了婚又能如何?
“哎呀,你別跟著添亂了。”金長海說陳英:“離都離了,咱們男子漢挺起胸膛做人,也不是搞不到媳婦兒了,你好好賣貨,不蒸饅頭爭口氣。”
金長海下了地,把箱蓋開啟,從裡頭把存摺翻出來。
其實存摺上也沒多少錢。
但有肯定是有點。
拍到桌上:“金城啊別上火,你想做什麼爸都支援你,那種爛人家咱們不想了啊。”
看陳英。
陳英立馬錶態:“你要是用錢,媽明天就去跟你大姨串點。”
借了這些年錢,反正也借習慣了,所有罵名都讓她背吧,只要她的孩子們能好過一點。
金城哭哭笑笑:“我這人生,爛到底了。”
“金城啊,不能這樣說。”
金麗紅從炕上起身,去外屋地拿著一瓢水,進了屋照著金城臉上一潑。
陳英瞪眼珠子:“你幹什麼你?”
你哥現在都要上吊死了,你還拿水潑他?
麗紅冷眼瞧著大哥:“哭兩聲差不多就得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行不行?”
金城一頭溼,笑笑:“我是不如你。”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