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東西直接放堂屋,但想到還有錢,就心血來潮幫他數了數,居然只有十幾塊了。她明明記得,走之前怕不夠花,拿了整整八百給他呢。煙是現成家裡拿出去的,吃飯喝酒花了四百,按理說還應該剩四百才對啊,怎麼只剩十幾塊了?她再順著原路把門口院子洗澡房全找遍了,也沒找到錢。回屋見他眼睛半睜半閉,只穿條大短褲的橫躺著。就問:“你錢是不是掉了啊?足足少了三百多呢!”雖然他們是有點錢,但這可相當於工廠上班一個多月的工資了,想想不知掉哪兒了,還挺心疼的。“哦……”男人翻個身,不理她。“喂,跟你說話呢,還記不記得最後掏錢是在什麼地方?”男人小聲嘟囔:“紅房子。”李曼青以為自己聽錯了,還要再問是哪個紅房子,突然就頓住,縣裡哪有幾個紅房子啊。唯一的一個,也是鼎鼎有名的一個,是歌舞廳。說好聽點叫歌舞廳,其實就是找女人的地方。以前本來沒有,是半年多前才開起來的,說是外省人當老闆,裡頭的女人也全是外省來的。李曼青遠遠的見過幾個,年齡參差不齊,有看著才十七八的,也有二十出頭的,甚至三四十的也有……無一例外,都還稍微有點姿色,濃妝豔抹,分外妖嬈。她倒不是對她們有什麼看法,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唐豐年居然去了那種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只覺一股火氣直充腦門。老孃辛辛苦苦帶孩子,望眼欲穿等你回家,連腳逗伺候你洗了……“你居然敢去那種地方?”她使勁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還順時針擰了一百八十度。“啊……嘶……謀殺親夫啦。”男人瞌睡瞬間疼沒了。“這是怎麼了?”他倒是想跑想掙扎,但不敢啊。萬一把小妻子惹毛了,明明挨一頓揍就能了的事,鬧大就不好了。只能誇張的吸氣,裝出一副很痛的樣子,希望能用苦肉計讓她手下留情。“給我裝!”李曼青微微一放,又用力擰。“好好好,我說,不是我要去的,是他們非說來了幾個新人,說去看看,還要唱歌……不然我早就想回家了。”李曼青不信,“哪有不偷腥的貓兒?”“我這隻貓真是吃素的啊。”唐豐年齜牙咧嘴,酒氣全醒了。反正錢全在自己這兒存著呢,諒他也翻不出浪花來。李曼青其實已經相信他了,但覺著可以就此給他個教訓,就故意不放,人也整個的騎在他腰上。“我不信!老實交代,你們到底幹了什麼。”唐豐年想了想,“他們去了先喝酒,喝醉了就下去跳摸摸舞,跳了幾個回合又把女人帶上來喝酒……我全程沒參與,只是在上面坐著喝了點水……不過你知道的,等他們上來我又陪著喝了會兒酒。”李曼青在他身上使勁嗅了幾口,那裡的女人濃妝豔抹,如果有過什麼接觸的話,身上肯定會沾染上氣味。好在唐豐年身上除了菸酒氣,真是什麼都沒有。“那你說說,什麼是摸摸舞啊?”唐豐年一頓,不屑道:“問那個做什麼,你聽了也沒用。”李曼青壓在他腰上扭來扭去。“不行,我又沒去過,你得給我說說。”其實就是單純的好奇一下。男人似乎是難為情,猶豫一下才道:“就是舞廳裡放音樂,一首歌的時間,他們下去人堆裡找女人,就那種……亂摸一氣……一首歌放完就得上來……還挺貴的,每人兩塊錢一首歌……”李曼青眼睛大睜。居然還有這種操作?!“舞廳裡有幾個女人啊?”“我哪裡知道?”唐豐年理直氣壯,反正他是真沒下去,只是聽他們上來說誰誰誰怎麼樣,粗略估計得有七八個吧。“那男人有幾個呢?”她倒不生氣了,就是個好奇寶寶。“基本全是男人。”李曼青:“……”這不就是群魔亂舞,“胡作非為”嘛!她臉上的鄙視太明顯,唐豐年就解釋一句:“放心吧,有保安呢,也不敢胡來,要出臺就得另外加錢。”“喲……還‘出臺’,懂專業術語了啊?”李曼青感覺到他噴張的慾望,愈發扭來扭去,有意無意的專往某個地方磨蹭。“我也是聽他們說的,你男人你還信不過?”他也故意挺挺腰。她穿著睡裙,兩人之間只隔了兩層薄薄的衣料。兩人同時紅了臉。唐豐年估計是真醉了,以前從沒見過他臉紅的。李曼青故意懲罰性的用力壓了壓,就聽見男人突然變粗的呼吸聲。“小妖精,別玩了,快下來。”時間不早了,他明天早上還要去找別的人,不能把賭注全壓在一個人身上。她也要早起和芳菲她們去雲安玩,票都訂好了。“就不下!”李曼青故意腰上用力,前後左右的搖動。不妨那睡裙早摩開了,露出玉白的腿,和腿根那淡紫色的神秘來。男人說過她適合穿紫色,她也喜歡這顏色,貼身穿的那幾樣幾乎全是這個顏色。唐豐年呼吸又粗又重,身子像要著火了一般。脫了外套,她上半身包裹在薄薄的睡裙裡,若隱若現。要不是明天的票已經訂了,他真想狠狠的收拾她一頓。哦不,一頓不夠,得一夜。“下去乖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