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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豐年輕聲道:“老闆。”季雲喜捏了捏眉間,那裡有紅紅一片,剛才揹著光沒看見,現在他直起腦袋來就顯得分外明顯。“嗯。來了。”“是,老闆這一年來身體可好?”季雲喜一愣,反應過來後居然笑起來,是那種又無奈又幸福的笑意。他指指自己眉心,“你問這個?”唐豐年不解,只能點點頭。“家裡人非說我發痧了。”一群人非要讓她來揪自己鼻根,說是可以祛痧,讓它發出去就好了。現在痧是沒了,但卻有點輕微的痠痛。唐豐年心頭一動,“家裡人”?他以前從未聽說季老闆有家人,不是說他是孤兒,而是從未聽他或者他身邊人提起過。所以大家都猜測,一定是家庭關係不好吧?現在……明顯就不是傳聞那樣。“在深市怎麼樣?”季雲喜指指桌上茶壺。唐豐年起身,一面把在深市的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面給壺裡接水,燒水。待水開了三分鐘,才拿過季雲喜的杯子涮乾淨,放入一小撮茶葉,洗過,再加水悶蓋,半分鐘後擰開,一股茶葉的清香四處溢開。季雲喜挑挑眉,他這個習慣很少有人注意到。身邊人像小劉那樣的,偏要學人傢什麼“關公巡城”“韓信點兵”,巴掌大的小茶碗,還不夠他一口呢!他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泡茶方式,反正他喝的也不是什麼好茶葉,牛飲正合適。果然,他吹了吹,大大喝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說:“你也喝,不用拘謹。”唐豐年又舒一口氣,以前曾看劉秘書泡過,當時就放在心裡,其實在深市也見過那些茶藝茶道的,他也看在眼裡,若要學也學得來……只是,季老闆還真就不喜歡。讓他歪打正著了。唐豐年愈發從容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腰背挺直的坐在季老闆對面。“什麼事,說來聽聽。”“我在接洽給鄉里蓋中心校的事,如果成的話,需要一定數量的建築材料,尤其是鋼筋……今天去市場上看到老闆的鋼材在賣,覺著質量比一般廠家的好太多,所以……”季雲喜打斷他:“我們只是試產,並不是正式售賣。”“我知道,剛才劉秘書也說了。但我想著,老闆家大業大,肯定不會缺那麼點錢,只是,老闆有沒有想過把鋼材建成品牌呢?尤其是現在您名下煤礦、焦化、鋼材、食品加工都有了,如果把‘雲喜’這牌子做出去……到時候賺的可就不止現在的數了。”這年代的鋼鐵廠可是國家支柱,幾乎全是國營,他這私人牌子想要做大,可謂困難重重。人家國營的隨便一個分廠都是成千上萬工人,他這裡雖說也叫“廠”,卻連人家分廠三分之一的規模都達不到。尤其是今天,他注意到,明明雲喜鋼材的質量更勝一籌,價格卻只能跟那些國營廠的一樣,不能便宜一分,更不能貴半分,而且擺放位置也比較偏僻,要不是他就在宣城縣,怕是輪不到他賣。這種處處受排擠和壓制的情況,其實就是他的困境。如果,能夠幫他走出困境的話,季老闆應該沒有不高興吧。“哦,做品牌?”季雲喜沉吟不語,這個詞家裡人也跟他說過,但他覺著是婦人之見,她愛指手畫腳就讓她說罷,卻從未放心上過。他一個煤老闆,挖煤炭的,還講究什麼品牌?難道工人會因為他牌子大就給他多挖一點嗎?不會,主要還是得看工資開的多少。“我相信,以老闆的膽識和氣魄,肯定已經想過往外頭髮展了。就像人出門要有光鮮的衣服一樣,一個品牌要走出去,也得有個門面招牌。而建一所,甚至全縣的中心校,就是最大,最光鮮亮麗的招牌。”現在的中心校只是個示範工程,效果好的話,全縣都要這麼搞,甚至如果宣城縣真能撤縣改市的話,省內別的縣市說不定也會這麼搞。到時候,一所成功的學校,將是多麼大的廣告效應。“而且,蓋學校,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於品牌名聲方面也是有益無害的。”季雲喜點點頭,說的倒是有點道理。與其像別人一樣捐助希望小學,還要署上“雲喜”大名,他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大老粗,實在覺著彆扭得很。不如用雲喜鋼材建學校,又有名聲又有錢,作為生意人他覺著掙得問心無愧。何樂而不為?見他有所鬆動,唐豐年繼續道:“老闆您試想一下,如果知道雲喜鋼材就是蓋了幾十所學校那家鋼材,以後再跟別人競爭起來的時候,這不就是一種隱形的資本了?”季雲喜喝了口茶水,沉吟不語。唐豐年雖口若懸河,其實心內卻在打鼓,這事成不成就看最費錢的鋼材這一塊兒了。如果大頭能定下來,剩下的水泥、磚頭,他另有辦法。只要搞定材料供應,他就有底氣說服林老闆把活計交給他,到時候十萬塊先留下來做工人工資和流動資金,一旦上頭的錢結下來,他就能立馬把材料費補上,賺的肯定不會少。他忐忑的等了快五分鐘,季雲喜又喝了一口茶水,才道:“你今天來,可不止是說這些吧,說說,要怎麼合作?”他用了“合作”一詞,唐豐年心頭大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