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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親媽在一起,當然是更安心的。但——“你要出去幹嘛?不是說不回礦上了嗎?”他朝她安撫的笑笑,雖然看不出來是在笑。“縣裡要蓋百貨大樓,我跟同學商量好了,找幾個人去工地幹活,少說得半年才能完工。”李曼青一聽不是回煤礦,也放心了,問他是哪個同學,家住哪兒的,要不要請人家來吃個飯,要找幾個人之類的。“你別擔心,安全得很,離家又近,你要生了我半個小時就能趕回來。”頓了頓,又道:“媽的意思是,等二姐夫地裡包穀收完了,讓我喊喊他……”善良的想要一碗水端平的老人覺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前提是這得不是“外人”才行。以她對二姐夫的瞭解,上輩子忽悠人家做生意,欠下一屁股債……可別自找麻煩了。但她不能直說他二姐和二姐夫的壞話,只說:“好啊,等他們地裡忙活完了再說。”現在就別去提了,要知道有這麼好的事,他比小狗還竄得快呢!但唐豐年卻皺著眉。“怎麼了?你不會是現在就想去叫他吧?人家地裡活計沒做完,可別耽擱了……”她試著阻撓,心想,實在不行的話她就撒撒嬌。是的,撒嬌。她發現唐豐年只吃軟不吃硬。有什麼不好跟婆婆開口的,只要跟他說幾句好話,紅著臉晃晃他袖子,他立馬就轉頭和婆婆說了……關鍵是還能把她乾乾淨淨摘出去。而且,他好像特受不了她撒嬌。有一回,大白天呢,她才問“好不好嘛”,他就忘了她說的啥,抱著她腦門一頓親,要不是攔得及時,都要親到嘴了。“不是,我不想叫他來。”“啊,啥?!”你不想叫咋不早說啊,還讓我想那麼多……“為啥……不想叫他來?”她輕輕開口,生怕說話聲音大了,就會勾起他的想法,真叫了他來。她實在是煩透二姑姐一家了。“煩。”男人皺著眉,吐出一個字來。“煩什麼呀?他不是你姐夫嗎?”心內默默祈禱:唐豐年啊唐豐年,你可千萬別叫他,你要敢叫他來幹活,我……我就跟你絕交!她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祈禱”,其實面上的小心翼翼太明顯了,那種假吧意思的擔憂裡,藏著隱隱的歡喜,就叫做——竊喜。他心內一軟,一把抱住她:“別怕,以後有我了,誰也不敢欺負你。”有我給你撐腰,不喜歡誰就不喜歡,不用看誰臉色,聽誰嚼舌根子,不讓他們上門就不讓上門,家裡啥事都你說了算……當然,這僅限於小事。當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人這一輩子,除了生死,本就無大事。李曼青不知道這男人怎麼莫名其妙就說這種話,生怕他忘了剛說的,倔強著問他:“誒你還沒說為啥不叫他呢!”男人不滿,把她腦袋往自個兒懷裡按。李曼青繼續掙扎,她要確定他為什麼不叫他,還得確定他確實不會叫他,最好是讓他發誓真的不叫他。不是她小氣不念情。如果是大姐夫家裡忙得過來,這種好事她肯定勸他叫上大姐夫,但二姐夫……就他那尿性,去了偷奸耍滑,讓唐豐年這個叫去的人怎麼做人?他出個什麼紕漏,都得幫他兜著擦屁股!這還是輕的,頂多不要他幹了就是。如果他藉機和什麼人狼狽為奸,拱下小舅子這個“包工頭”的位置去,那豈不是白送他便宜了?這份差事是唐豐年早出晚歸花錢又花人情,找了同學才說下來的,有兩天晚上還喝得酩酊大醉呢。讓他坐收漁翁之利?她不能讓唐豐年冒這險。是自己的,就得牢牢捏在自己手裡。“你一定要聽嗎?”他憋著笑。“那你親這裡一口,我就告訴你。”他眯著眼睛指指自己嘴唇。因為整天在外頭跑,風吹日曬,他的嘴唇乾燥得都起皮了,顏色淡淡的,不薄不厚,尤其是和周圍一圈胡茬比起來,沒啥存在感。曼青紅著臉,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跟毛頭小子似的,什麼親不親的,不說拉倒,她還不想聽呢!李曼青轉頭就想走。“誒,等等,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就親你男人一口都不願意,總有收拾你的時候!“那你說吧,為啥?”她得意的挺著肚子,故意挺了挺胸。哪曉得這動作卻讓那兒更明顯,男人偷偷嚥了口口水,挨著她耳朵,一字一頓的說:“因為你不喜歡啊。”李曼青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心頭那股遮遮掩掩的竊喜,一下子就衝出心田,咧嘴露出四顆白淨的牙齒來。隨即,想到自己這歡喜太明顯了,人家可是親姐夫呢,她應該藏著點……嗯,對,藏著點!又咬住嘴唇,故意虎著臉,“啊喂,你說什麼呢,叫不叫是你的事,可別扯上我啊!”她眼裡的歡喜實在是太明顯了。唐豐年突然覺著,在“討好她”這件事上,他終於走對了一步,沒有再做無用功了。把她不喜歡的人也當作自己不喜歡的人,永遠和她統一戰線……比花再多的錢買再多的東西,都更有效!“好,跟你沒關係,就是我不喜歡他,行了吧?”他實在沒忍住,用手捏了捏她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耳朵。像對心愛的小孩子,喜歡得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