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看著砧板上前後不一樣的小蔥……她切的細細碎碎的,他切的得有一寸長……這蔥是佐料啊,又不是要炒肉!她忘了他從小就沒做過飯。“酒不喝了?”怎麼跟門神似的站我身後。“嗯。”“怎麼不喝了,爸還沒喝夠呢,你再陪陪他唄。”唐豐年皺著眉: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她以前最討厭自己喝酒的。“我不吃。”“哦……不吃啥?”“不吃芫荽。”他就當她是不知道,先告訴她一次,以後,如果她還記不住……他會狠狠“收拾”她的!自個兒男人的事都記不住,記外人倒是準。“好,知道了,快進去吧。”說著也端了洋芋進屋。兩個小姑娘都還沒吃過呢,才吃一塊就讚不絕口。“嗯,好吃,曼青姐怎麼想到的,真好吃!”“我嫂子可厲害呢,會的可多了,還會做麵包呢,以後你也來我家吃麵包!”孟玲玲剛答應完,又有些傷感:“都不知道能不能繼續讀呢,大專我媽怕是不會讓我讀,可費錢了,還不包分配。”原來她只考上省城一所大專的會計專業。曼青忙安慰她:“放心吧,你媽肯定會讓你讀的,會計可吃香了,不包分配也沒事,自己找工作也好找,工資還高呢!”幾人說笑幾句,天就黑了,老人不放心讓孟玲玲一個人回去,讓唐豐年送送她。李曼青見豐梅爭著去洗刷,她也樂得輕鬆,洗漱好就躺床上去。這幾天天天在外頭賣洋芋,已經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了,才八點半呢,就呵欠連天。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身旁有人躺下。“回來了?送到家了沒?”“嗯。”“那就好,快睡吧。”說著,她就翻了個身,面朝唐豐年側躺著。唐豐年已經被她“調教”成習慣了,每次睡前都要洗刷乾淨。今天也不例外,頭髮還是潮的,他就急慌慌跑進屋了。曼青一轉身就聞到股洗髮香波的味兒,清香得很,瞬間就清醒過來。“還洗頭了啊。”說著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把,“怎麼還是溼的,等擦乾再睡。”唐豐年不動。曼青只得起身,從櫃子裡翻出她作浴巾用的大毛巾,“來,我給你擦,快坐起來。”唐豐年依然不動。李曼青就去拉他。沒想到還一拉就輕輕鬆鬆拉起來了,不止起來了,還順勢一把摟住她脖子,嘴巴湊在她耳朵上。撥出的氣熱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喝酒的關係,還是天太熱,李曼青覺著她耳朵要燒起來了。趕緊紅著臉推他:“把頭抬起來,還擦不擦頭髮了?”“不擦。”說著拱她耳朵。有什麼軟軟的熱熱的觸感,她耳朵愈發紅了,那一圈又硬又刺的胡茬,摩得她耳朵發癢,連帶著左頰一片都燒起來。“你……你別胡鬧……不擦……”下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拱了耳朵不算,又拱到脖子上去了。有短又硬的頭髮戳在脖子上,不疼,卻癢。“快別胡鬧了,明天還要早起呢。”男人沒聲音。她依然只穿他的襯衣當睡衣,彷彿月上輕紗,朦朧又魅惑……他卻覺得礙事極了,恨不得一把扯下去。想著,腦袋越拱越往下,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曼青想要推他,手才碰到他灼熱的面板,就嚇得縮回來。“還站得住麼?”他喑啞著嗓子。“確實……有點兒站不……啊!”話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打橫抱起。“快放我下去……你兒子恐高!”她那麼大個肚子,總覺著害怕,一百多斤呢,萬一他抱不住怎麼辦?失了手可不是好玩的。他不止不放,還使壞的故意輕輕動了一下:“嗯,重了。”其實雙臂繃緊了,一點兒也不敢放鬆,故意動一下,裝作是在“顛”……挺幼稚的。李曼青“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得好像他以前抱過她似的。他們名義是夫妻,可卻還從沒親密到正常夫妻的程度……除了生孩子那件事兒。 曼青被他這句“重了”逗笑, 兩輩子加一起得五六年了, 他明明就沒抱過她,還裝得有模有樣。“你都沒抱過我……怎麼知道我重了?”等他放下來, 她笑著問。卻不知道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果然, 男人就只聽見前半句——“那以後一定多抱抱!”他求之不得呢!果然女人懷孕了就是不一樣, 要換以前,這都是不敢想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紅了臉。“嗯?哪個意思?”李曼青覺著,自己再跟他掰扯下去, 只會越描越黑,還是換個話題吧:“礦上重新開工後怎麼樣?”“挺好的。”他不肯多說:“別浪費時間了。”說著就湊到她耳根,哈了幾口熱氣。自從他回來, 先是老太太出事, 後來又愁自首的事,再然後又去礦上半個月……這是第一次,什麼事也不用想,兩個人安安心心躺床上。她不多想, 他卻沒法子不多想,一會兒是她頭髮的香味兒,一會兒是她身上說不出的味兒……可她明明每天都洗澡的呀, 到底是什麼在香?“你洗臉了?”“嗯。”廢話,誰睡覺不洗臉啊!“打香皂沒?”曼青扶額, 他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今天收攤收得早, 一回來就洗過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