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沒吃早飯呢,提著裙子跑進去:“於嫂,我也要一碗麵!” “哎行,要加牛肉不?” “要的!” 說話間,顧忱淵已經三兩口吃完饅頭,把桌子下面的空凳子抽出去用袖子擦了兩把,繼續吃麵,秦婉過來正好坐下,一雙撐著下巴盯著他眨呀眨。 顧忱淵以為她餓急了,放下筷子把碗推到她前面:“吃兩口墊墊肚子?”他吃辣厲害,於嫂做好了還要自己再加兩勺辣椒,麵湯裡面都是紅彤彤一大片,秦婉吃辣不太行,光是看到都覺得嘴麻胃疼。 “不要不要,好辣!” 不是要吃麵,那著丫頭看什麼呢,摸一把光潔的下巴,他今早是有刮鬍子的吧?有點忘了。 秦婉盯著他吃完,往前湊:“夫君呀,我在庫房看到了一件東西,是你的,能給我用不?” 庫房裡他的東西都是些練武用的兵器,他力氣大,武器都製得重,不然耍起來飄忽忽的不趁手,瞄一眼她的小胳膊:“行啊,你想要哪個,拿的起來就送你。” “哇哦!”秦婉笑得眼睛都沒了,窸窸窣窣從袖子裡掏出那隻鞭子:“我都帶來啦,現在是我的了吧?” 顧忱淵看見那根鞭子,濃眉一挑,要不是她給翻出來,他都忘記還有這個東西在了。 秦婉見他表情有異,立刻一瞪眼:“大豬蹄子,不許說話不算話!” 顧忱淵一哂:“又沒說不行,送你唄,會不會玩兒啊,別回頭抽著自己了。” 秦婉看看他,再看看手裡的鞭子,他剛剛表情明明就是有問題:“是不是鞭子不是你的呀?要是別人的我就不要了。”說著,把鞭子擱在桌子上:“喏,還給你。” 拿起鞭子順手摸了一遍手柄,確認沒有扎手的地方了,拋進她懷裡:“反正它主人不要了,一直堆在庫房好些年,不算別人的,放心拿去玩你的。” 於嫂端了面上來,秦婉邊吃邊問他:“那它的主人是誰,姑娘麼?” “不,我……弟弟的,大男人。” 秦婉早知道他是個孤兒,自小就被老將軍撿了養在身邊,哪裡會有什麼弟弟:“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弟弟,是誰呀,我見過嗎?” 顧忱淵無聊地敲桌子,聽她這麼問,想了想覺得還真說不準:“是老將軍的兒子,好些年沒見了,不過聽說他一直在京城裡邊兒,也許你還真見過他,只是你不知道。” “那你們也算是兄弟,兩個人都在京城,幹嘛好些年都不見面?” “談不來,索性就不見了。”顧忱淵指指她的面:“翻翻,下面的都沱了。” 秦婉趕緊翻了兩筷子,心想她和肖繁佳也談不來,回回見回回吵,吵了這麼多年,該見還是見呀,可他這個談不來連見都不能見,不會是決裂了變成仇人了吧? 好姑娘就是要與夫君同仇敵愾,秦婉忽然間覺得那個鞭子又不順眼了,一手塞給他:“那算算了,這個鞭子我不要了,回頭我去翻翻皇兄的小金庫,裡面肯定有更好看的。” - 紅雪要送布料去製衣處,抓了陸劍讓他幫自己搬一下,陸劍這個人木得很,從來只聽將軍的話,誰叫都叫不動,紅雪讓他搬布料,被他想也沒想就拒絕:“沒空。” “我方才看見你在擦劍了,還來來回回擦了三遍,你明明就沒事幹。”紅雪叉腰瞪他:“你這人怎麼這樣!這些可是公主的布料。” “擦劍是大事,布料是小事。”陸劍盯她一眼,面無表情坐在石橋橋柱子上繼續全神貫注擦劍,把紅雪氣得夠嗆,兩腳一跺:“哼!臭男人!” 有侍衛過來找陸劍說話,正巧看見紅雪:“喲,紅雪姑娘麼,今天這身可真好看。” 姑娘家麼,總是喜歡被人誇漂亮,紅雪嘴角一翹:“小八,你過來。” 小八最會討姑娘歡心,紅雪叫他,屁顛兒屁顛兒來了:“咋啦?” “我要給公主送布料去製衣處,你幫我搬一下!” “行。” 小八擦擦手蹲下抬布料,紅雪也抱了兩匹:“還是小八你好,不像某些人,就會冷眼旁觀,叫也叫不動,氣死個人!” 說罷輕哼一聲,甩給陸劍一個白眼過橋去了,小八連忙跟上,路過陸劍時還用手肘拐了他一把:“紅雪姑娘說你呢吧?榆木腦袋,姑娘的忙都拒絕,蠢得嘞!” 陸劍把劍來來回回擦了十幾遍,劍入劍鞘,往兩個人離去的方向望:“哦,臭男人。” 沒過幾天宮裡傳出來訊息,說侍郎大人陳渡因為錄入資料失誤,加上行賄官員,被革職查辦,還捱了幾十個板子,被扔牢裡吃牢飯去了。 好訊息呀,秦婉沒想到她皇兄動作這麼快,樂開了花當即就要入宮,正好和從軍營回來的顧忱淵打個照面。顧忱淵今天剛訓了一匹新來的烈馬,弄得滿頭大汗,身上也沾滿灰塵,就是勁頭好,看得出來挺高興。 “小公主去哪兒啊?” 小公主靈活地往旁邊一跳,捂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