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

直到姜無淵撕心裂肺的聲音徹底在霍陵的意識中遠去，他才終於感到解脫。

雖然很對不起冰塊了，但是，他相信以冰塊的實力，應該是可以幫他跟父親報仇的吧？

抱著這種想法，霍陵的臉上一直帶著一絲燦爛狡黠的笑意。

姜無淵抱著霍陵的屍體枯坐了很久。

夜梟應該慶幸，蠱蟲只是把霍陵的內臟掏空而沒有傷到他的軀殼。

要不然最後連一絲念想也沒剩下的姜無淵，怕是得直接瘋狂到跟夜梟拼命才能抒發心中那股難以言表的憤怒。

夜，梟。

這兩個字，讓姜無淵再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痛苦。

“小淵，你再抱下去，為師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斷袖了。”

當寬大的手掌落在姜無淵頭頂時，他的身體竟微微一顫。

這熟悉的聲音，除了劍靈以外，姜無淵真的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

姜無淵抬起頭來，看向那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的半透明虛影。

祂有著一頭雪白的長髮和一雙金色的鳳眸，丰神俊朗的面容帶著一抹淺笑，大道符文如同枷鎖一般環繞著祂的四肢，卻並不能限制住祂的行動，反而更添一分神秘。

“老師”眼眶通紅的姜無淵聲音低沉嘶啞。

他心中自然是為劍靈醒來而高興的，但又因為霍陵的死衝擊太大，以至於完全高興不起來。

甚至連第一次見到老師真正的樣貌時心中的驚訝，都沒能讓他緩過勁兒。

“逝者已逝。”劍靈說著，抬手一揮，霍陵的軀體瞬間消失在姜無淵面前。

“霍”

“夠了！”狠狠在姜無淵頭上敲了個爆慄，看著人依舊沒回過神來的樣子，劍靈無聲的嘆了口氣。

也罷，畢竟這小子才剛剛十八歲啊，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又不是活了幾千上萬年那些見過無數生離死別的老怪物，自然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也想看看你傷心的地兒吧？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可還是一個秘境呢？”劍靈說著，又敲了一下姜無淵的腦袋。

他老早就想這麼幹了，苦於一直沒有力量凝聚軀體，現如今，終於有機會完成自己多年以來的夙願！

“你要是還想給霍陵那小子報仇，那就別再哭喪了，趕緊打起精神來。

沒有實力，何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