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再一次的詛咒著,沐顏下了車,不能回去了,否則會碰上軒轅琅月和九兒,雨水愈加的大,沐顏衣裳溼透的站在一旁的屋簷下,風雨飄搖,忽然眼中一酸,想起了多年前。那一次在北方迷了路,大雪紛飛,人群漸漸地稀少,暗黑的天際下,只餘下她一個人在屋簷下躲避著風雪,又冷又寒,可那時,她卻堅定著,師哥必定會找到她。當最後一縷陽光落下的時候,風雪中一抹修長的身影向她走了過來,暮色裡帶來無比的堅定。師哥,那時候,她輕快的喊著,纖瘦的身子瞬間撲進了他寬闊的懷抱裡,緊緊的摟住他的身子,她就知道師哥一定會找到她的。忽然一陣大風呼嘯地吹了過來,冰冷的雨水夾雜著風裡打在臉上,冰冷的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出來。師哥。默默的念著,淚水瞬間從眼眶裡落下,滑過慘白的面容,悽楚了一張絕美的面容,是破碎的絕望,是哀傷的永別。馬車停在了一旁,撐著傘,軒轅冷佇立宰了風雨中,目光冷幽的看向屋簷下的纖瘦身影,風吹起她白色的衣裳,衣袂飄搖下是隨風而去的虛無,這一刻,她竟然給了他那樣脆弱的感覺。傳言裡,她是囂張而跋扈的,心腸更是毒辣,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她是叛逆而倔強,可此時,在風雨中的屋簷下,一身被雨水打溼的衣裳,那擦著眼淚的動作,竟出動了軒轅冷冷汗心扉中那柔軟的地方。:心緒浮動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完,悲從心頭湧來,點點吞噬著破碎絕望的心扉,沐顏深呼吸著,露出一抹堅強的笑容,隨即邁開腳步衝進了雨中。胡鬧!眉頭一皺,軒轅冷快速的走了過去,從後面一把拉住沐顏的胳膊,一首在她的上面撐起了雨傘,遮擋住風雨。茫然的抬起頭,看著上方撐起的傘,沐顏緩慢的轉過身,對上身後軒轅冷肅殺的面容,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師哥找到她的那一瞬間。剛剛止住的眼淚卻再一次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溼潤的滑進了衣領裡,灼熱著肌膚,淚水朦朧下,沐顏痴痴的看著眼前的身影。糾纏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的滾滾而來,是心痛,是情動,又或者是刻進骨髓的思念,原來有些的傷,不是忘記了,而是刻到了骨血之中,隨著血液的流淌,將嗜骨的痛苦侵染到了每一寸的肌膚。“沒事吧?”看見她如此脆弱的模樣,軒轅冷垂下的手竟然忍不住的想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她一貫都是叛逆而倔強,即使新婚之夜,他那樣對待了她,她依舊是桀驁不馴的樣子,可這一刻,竟然淚落了滿面,似乎輕輕一碰,便會隨風去了。抬起手慢慢的伸向了她的染著淚水的臉頰,忽然風大了起來,夾雜著斗大的雨點從側面吹了進來,一瞬間的冰冷溼意讓軒轅冷頃刻間恢復了理智,抬起的手迅速的收了起來。而當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時,沐顏也迅速的抬手抹去,拭去了眼中的淚水,也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眼眸裡的清冽之光,他不是師哥。剛剛的脆弱在軒轅冷的視線裡迅速的褪去,轉而換上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沐顏順著軒轅冷的身子看了看他的背後,停著的馬車應該是冷王府的。“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沐顏不解的開口,剛剛的情緒在瞬間收進了心頭,快的讓人以為只是風雨之中的錯覺。“路過。”冰冷的語調,軒轅冷側過身,站在了沐顏身旁,“回府。”“是。”終於不用淋雨了,脆生生的開口,沐顏側過頭對著軒轅冷感激一笑。她的頭?站到了她的側面,軒轅冷這才發覺她的耳朵上有著殷紅的血跡,而墨黑的髮間,鮮血已經粘溼了頭髮,暗紅的依舊滲著血絲。跨了一大步,雨水倐的淋了一身,沐顏冷的一陣瑟縮,快速的回過頭,卻見軒轅冷依舊撐著雨傘站在原地。“王爺?”雨太大了,沐顏喊了一聲,纖瘦的身子再一次的縮回了他的雨傘下,視線不解的迎上軒轅冷冰寒的目光,他在看什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頭怎麼了?”軒轅冷低聲的開口,視線依舊落在她的髮間,派去監視穆丞相府的人回來,穆忠天匆忙的上了馬車。他正好在半路上,所以也就繞了過來,卻看見大雨裡絕然而去的馬車,而她卻一個人站在風雨飄搖下的屋簷旁避雨,那樣茫然無措的樣子,讓軒轅冷明白穆忠天傳言裡愛女有佳,根本就是一個謊言。“頭?”他不說,她倒是忘記了,沐顏抬起手往著痛處摸了一下,白皙的掌心上留下了點點的血跡,眉頭一皺,想了起來,一定是剛剛被穆忠天扯著頭髮壓在凳子上時,蹭到了木板上的鐵釘,難怪那時她感覺很痛。“流血了。”懊惱的嘟喃著,沐顏將手伸進了雨中沖掉了沾上的血跡,“沒事,不小心蹭破了皮。”心裡卻已經將穆忠天罵了個遍。“籲……”忽然路上一輛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趕車的侍衛快速的跳下馬車,對著軒轅冷恭敬的開口,“王爺。”“小皇叔。”簾子掀了起來,軒轅琅月快速的探出頭,掃了一眼風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