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冷的心頭竟然一縮,隨即抬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沐顏的染著淚水的面容。“不用你管。”身子可以動了,沐顏一把拿過被子蓋住自己幾乎赤裸的身子,蜷縮在了床邊的角落裡,睜開的眼中淚光閃爍著,更多的卻是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悲哀。想起凌舞蝶之前那陰冷的一瞥,現在她不說,軒轅冷此刻也可以猜測的出會是什麼人做的?凌舞蝶,看來他調查得還不夠清楚。高大的背影正對著蜷縮在被子裡的沐顏,忽然想起悠死前的悲痛一幕,剛剛動搖的心在瞬間又冷漠了下來,軒轅冷吹滅了手中的蠟燭,魁梧的身子隨即上了床,他為什麼會感覺到心痛,她根本就是罪有應得。迅速地用恨意冷凍了自己的心扉,軒轅冷大手隨即攬了過去,一把抓住沐顏的身子,低聲警告:“不要讓我碰你,就乖乖地不要動。”死寂般的哀莫從心頭蔓延到每一寸肌膚,拼命地想要脫離他的身子,可沐顏忽然悲哀地發現,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三成的功力就可以制服她了。臂彎下的身軀堅硬著,似乎還有些顫抖,軒轅冷倏地睜開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已經一個時辰了,他竟然還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似乎有什麼交織在心裡。該死的,無聲地低咒著,忽然抬手點住了沐顏的昏睡穴,這才重新的站起身來,點燃火燭,軒轅冷翻過剛剛被自己脫下的衣服,果真在袖袋裡找到一瓶藥,淡淡地藥味和她腳上的藥是一樣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軒轅冷才想起白日裡,她和他一起走時,似乎身影有些踉蹌,原來是因為腳受傷了,可她什麼時候將腳燙成這樣?思慮著,軒轅冷徑直下了床,望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纖瘦的面容,臉上不再是他一貫的冷峻無情,複雜裡有著連他自己的都說不清楚的神色,他該恨她的,恨她一次又一次地害了雅悠,可當她怒吼著雅悠的事情和她無關,當她一臉倔強的要離開他,永遠都不回來,當她那樣所以氣惱下甩了他巴掌,他的心卻不由自主地動搖了。為了壓抑那份感覺,他更加兇殘地冷酷地對待她,一遍一遍回憶著雅悠之前的痛苦,一遍一遍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是罪魁禍首。她是害了雅悠的人。可是他又能騙得了誰,當阿絕堅定地向他要了她,當她在阿絕的面前露出笑容時,他更加堅定地告訴自己,她的目的,或者穆忠天的目的就是離間他和阿絕的關係,讓自己外個恨她,仇視她的理由。可如今,看著她受傷的雙腳,他竟然還是會擔憂,竟然還是會心痛,只有在點了她的昏睡穴後,他才能這樣褪下面容上的冷厲和仇恨,才能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看清楚自己的矛盾糾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