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日頭從半空裡終究落在了西山之後,皎潔的明月升上了夜空,屋子裡,燈火明亮的照耀著,一個纖瘦的身影不停的在窗前忙碌著,整整站了一個下午卻沒有任何的知覺。“爺,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婚禮。”替軒轅冷蓋好被子,沐顏神色凝重的望著昏厥之下蒼白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冷峻和威嚴,此刻的他只是一普通的男子,雖然五官依舊俊美,可那憔悴的神色讓沐顏心頭陣陣的梗塞著,淚水差一點又要落下來。門外,南亦風同樣站了一下午,不安的視線不停的看向屋子裡,他知道沐顏的醫術天下無雙,軒轅冷應該不會有大礙。等待裡,終於門被推了開來,一臉疲憊的沐顏帶著輕鬆的表情走了出來,急切的和南亦風分享著狂喜,“傷口的血止住了,我不會讓他出事的。”許剛說完,疲憊和擔憂之下,纖瘦的身子向著臺階倒了下來,“沐顏。”擔憂的喊了一聲,南亦風快速的上前雙手接住沐顏倒下來的身子。看著她雪白衣裳上的斑駁血跡,南亦風嘆息的開口,疼惜的視線在懷抱裡的沐顏身上,那一刻,看著她為軒轅冷鞥癲狂,南亦風終於明白她雖然愛的人是自己,可軒轅冷同樣是她割捨不下的人,不管是愧疚也好,同情也罷,沐顏的心裡多了一個身影。:皇帝搶人睡下不到半個時辰,沐顏猛的在噩夢裡驚醒,“啊!”纖瘦的身子在瞬間從被子裡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盛滿著擔憂和驚恐,軒轅冷一身鮮血的一幕再一次的浮現在腦海裡。“沒事,只是做噩夢了。”一直守候在床邊,南亦風動作輕柔的拍著沐顏的身子,疼惜的擦去她額頭滲出來的冷汗,“軒轅冷沒事。”“師哥?”轉過身,看向坐在床邊守著她睡下的南亦風,沐顏愧疚的別開目光,掀開被子作勢下床,“師哥,我要去看著爺,他傷的太重,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沐顏,你舍不下軒轅冷了對不對?”雙手按住要起身下床的沐顏,南亦風痛苦的凝望著她擔憂的面容,低沉的嗓音裡有著說不出的悲傷,“從什麼時候起,你已經把軒轅冷放進了心裡。”眼前依舊是她熟悉的面容,十多年了,每一次看到師哥,她都會覺得安心幸福,可此刻,看著他那因為痛苦而糾結的眉宇,看著他那失落而黯淡的眸光,沐顏只感覺眼中酸澀的痛了起來,隱忍的淚水在壓抑之下才沒有從眼眶裡落下來。“師哥,不要這樣。”慘然的開口,抬手撫平南亦風那深深皺起的眉頭,沐顏知道自己的絕情讓他瀕臨崩潰的境地,可她能怎麼辦?告訴師哥真相,只不過多了一個人痛苦而已。“師哥沒事。”深深的嘆息一聲,終究不願意看著她為了自己而痛苦,南亦風牽強的開口,修長的身子轉了過來,背對著沐顏道:“你起來吧,我陪你去看軒轅冷。”師哥一定恨她了吧,悽楚的勾勒起笑容,沐顏快速的穿好衣裳向著軒轅冷休息的屋子走了去。燭光從屋子裡滲透出來,四周有著鬼域的高手做著最嚴密的防護,沐顏動作輕微的推開門,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軒轅冷,快步走了過去,小手擔憂的覆蓋上他的額頭,灼熱的溫度立刻傳向了掌心。“師哥,派人打些冷水來。”收回手,沐顏輕聲的開口,不安的握緊軒轅冷的手,低喃的道:“爺,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悄然的退了出去,縱然腳步有多麼的沉重,可南亦風卻還是選擇退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視線透過縫隙看向床邊的兩個身影,他們才是一對,而他只不過是陪伴了沐顏十多年而已吧,或許這就是沐顏悔婚的理由,忽然間明白她愛的或許不是自己。片刻後,冷水由鬼大送了進來,南亦風神情悲慟的站立在庭院裡,黑色的衣裳隨風舞動著,夜色朦朧下,一張俊朗的面容被哀傷覆蓋,點點的痛苦之下讓他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活著的希望。屋子裡,沐顏不停的用冷水和毛巾敷著軒轅冷的額頭,一遍又一遍,愧疚和不安讓她知道自己又了欠了他。不經意的一個回頭,透過窗戶看見了夜色下負手而立的寂寥身影,師哥?隱忍的淚水在瞬間落了下來,或許真正該死的人是她,她若死了,他們必定都不會被她所連累,為她所苦。“什麼人?”南亦風忽然的開口,眸光在瞬間犀利收斂了剛剛的神情,又轉為以往的鬼域域主,只是那眼眸的深處卻有著怎麼也消除不了的哀傷色澤。四五個高手剎那從圍牆外騰躍進了院子,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裳,水無痕傲然的掃過站在面前的南亦風,神情依舊有些的冷厲。“顏兒呢,我來帶她回宮。”清冽的嗓音不似以往的淡泊,反而是多了份壓抑的仇視,聽到宮女回稟顏兒和軒轅冷都不在宮裡,而且到了晚膳時候都沒有回來,水無痕立刻猜測到了他們的去處,畢竟以軒轅冷對顏兒的感情,勢必會帶著她出來找南亦風。“無痕哥哥,我沒事。”站起身來,沐顏推開窗戶看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