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部落內部的爭鬥,一點兒也不亞於我們這兒的奪嫡,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吧?等過幾天,詳細的訊息傳過來,我們就知道了。”
皇上對這事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魏嬿婉將信小心地收好,臉上多了幾分慈悲和不忍。
“早知道巴林王遭遇如此變故,臣妾剛才就不那麼嚴厲地責罰穎嬪了,若是穎嬪知道了這個訊息,不知道又該怎樣傷心呢?”
皇上見魏嬿婉自責不已,忙拉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這事又怎麼會是你的錯?你又不會提前預知。”
“好了,別想太多,一會兒,朕親自去告訴穎嬪這個訊息。”
魏嬿婉聞言,柔順地點了點頭,道:“那皇上可要慢慢地告訴穎嬪,千萬不要她太過傷心了,臣妾告退!”
皇上簡單地嗯了一聲,便應了允。
用過晚膳,皇上琢磨著棋盤,又消了會兒食,才乘坐著轎輦,不緊不慢地往鹹福宮走去。
巴林那邊情勢未明,皇上還是要考慮一下穎嬪的感受的。
穎嬪覺得自己見義勇為本就是該鼓勵的,卻不曾想踢到了釘子,反而傷到了自己。
她身體疼痛之餘,對這後宮裡的黑暗更是深惡痛絕。
她猛地一捶床榻,誓要和魏嬿婉死磕到底。
皇上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他低低地清了清嗓子,覺得自己真是太過擔心了。
這孔武有力的拳頭,哪裡像是受了傷的病人?
穎嬪和阿寶聽見動靜,回頭去看,卻看見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上!”
阿寶福了福,便去攙扶在床上掙扎的穎嬪。
皇上見狀,忙伸出了一隻手,制止道:“別動!你的事,朕已經聽令貴妃說過了,你還是好好地躺在床上養傷吧!”
皇上徑自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
可穎嬪在聽皇上說過這句話後,便直接料定魏嬿婉說的不是實話。
她抱著枕頭,朝著皇上挪了挪,悽慘地哭訴道:“皇上!您別聽令貴妃胡說,臣妾那一撞,本就沒什麼事的,是令貴妃她徇私報復,濫用私權…”
皇上看著穎嬪無理取鬧的樣子,頓覺一陣頭痛,他有點後悔來這裡了。
“不管怎麼說,你撞人就是不對,更何況,令貴妃也從未在朕這裡喊過疼,她下令打你這頓板子,是為了你犯上不敬!”
“看來,令貴妃對你的這番懲罰,並沒有讓你長點記性,既如此,你就先看看這封信吧!”
皇上將那封密報遞給了阿寶,阿寶遞了上去,穎嬪卻並沒有接過來。
她如今滿腦子都是皇上只偏愛魏嬿婉,只相信她的話。
“皇上!您這樣寵信令貴妃,以後會釀成大禍的!令貴妃和進忠狼狽為奸,就連皇上也敢欺瞞,實在是這宮裡的禍害!”
“嬪妾請求皇上嚴懲兩人,以正宮規!”
皇上聽著穎嬪的話,卻是不以為意:“你才進宮幾天呢,就對朕的後宮這麼瞭解了?你倒是和朕說說,他們兩個怎麼危害四方了?”
穎嬪見皇上有了興致,便興高采烈地將自己在翊坤宮的所見所聞全講了出來。
皇上聽著聽著,愈發覺得不對,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穎嬪觀察著皇上的態度,還以為皇上真的生魏嬿婉和進忠的氣了。
她興奮地支著胳膊,憤憤道:“皇上是不是也覺得進忠很過分?臣妾也是這麼覺得的,皇上!臣妾強烈要求皇上,嚴格懲處進忠和魏嬿婉,讓她們不得好死!”
“這樣,皇上您才能贏得蒙古四十九的心,讓他們堅信您是一個英明的君主,永遠地追隨您!”
皇上冷冷地聽著穎嬪的話,氣得頭頂都冒煙了。
穎嬪等了片刻,看著皇上一直用著極其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頓時覺得哪裡不太對。
皇上生氣…難道不是因為進忠,而是因為我?
房間內的威壓越來越大,穎嬪縮了縮脖子,謹慎地看著皇上,不敢再多說一句。
“朕怎麼聽著,你似乎和嫻貴妃關係很好…”
皇上陰沉著臉,低聲問出了他最為在意的問題。
穎嬪覺得皇上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依舊懵懂地點了點頭,道:“在這宮裡,臣妾覺得嫻貴妃最好說話,就連臣妾撞了她,她也沒有責怪臣妾,不像有些人似的。”
穎嬪絲毫沒感到危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