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忙完了攻打準格爾之事後,心裡一下子便沒了著落。
現在,只要他一安靜下來,他便會不停琢磨,摩格在信裡說過的話。
弘曕和靈犀到底是不是皇阿瑪的?
若真的不是,那又是誰的?
太后真的背叛了皇阿瑪麼?
摩格這麼得瑟,不會是他的吧?
這個訊息,摩格會不會也散播出去了?
那朕這個兒子,會不會也被質疑血統,朕的皇位…
或者說…摩格和太后暗通款曲,想要將老六扶上皇位?
一個接一個的猜想,滿滿當當地充斥著皇上的腦袋,一刻都不消停。
前幾天,皇上倒還可以控制住自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都快要被這些猜忌逼瘋了!
終於,在一個飄著小雪的夜晚,皇上支撐著自己剛剛痊癒的身體,第一次出了養心殿,去往了慈寧宮。
太后在得知皇上的性情變得越來越陰鷙暴戾後,也小心謹慎的不在皇上身邊亂晃悠,免得惹了皇上不快。
可如今她想躲,皇上卻自己找上了門。
太后圍在火爐旁,暖了暖手,又坐回了榻上。
“快請皇上進來,免得他再染上了風寒!”
福珈福了福,退了出去。
再次進來的時候,便已經跟在了皇上後面。
皇上陰鬱著臉,給太后請了個安,便徑自坐到了榻上。
不等太后說話,皇上便冷著臉命令道:“你們都出去,朕要和皇額娘說著體己話!”
進忠應了聲,便乖乖地出去了,但福珈卻猶豫著,等著太后的指示。
太后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毫無防備,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福珈便退了出去。
“皇帝的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覺察到皇上的臉色不對,便開口關懷道。
皇上沉聲“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太后覺得莫名其妙,連忙又找著話題道:“明天可要恢復早朝麼?國不可一日無主,臣工們也要有人監督…”
“前朝的事,就不勞皇額娘費心了,朕今日來,是想問一下皇額孃的私事!”
皇上不耐煩地打斷了太后的話,決定有話直說。
太后的身子一僵,立馬又放鬆了下來,她細細地打量著皇上,道:“你說!”
“朕依稀記得,弘曕和靈犀在小的時候,被懷疑過不是皇阿瑪的骨血,這事…是真的吧?”
皇上問完之後,便立刻盯住了太后。
太后的心裡咯噔一聲,頓時覺得一盆涼水澆到了頭上,渾身冰涼。
但在外看來,太后也不過是呆愣了一瞬間。
“哼!是不是又有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這樣荒謬的事,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證實過了!”
“當初,先帝可是親眼看見弘曕和溫實初的血不相融的,弘曕和靈犀,實實在在的,就是先帝孩子!”
“怎麼,皇上為何要突然問起這些陳年舊事呢?”
太后堅決否認,她心裡早已料定,這事是魏嬿婉告訴皇上的。
這世間,或許只有魏嬿婉一人,知道這事了。
“皇額娘不用關心兒臣從哪聽來的,兒臣自然有自己的門路。”
皇上對於太后的試探警惕性很強,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倒是兒臣,在打聽完當日滴血驗親的細節後,卻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天,皇阿瑪並沒有刺破手指,所以,也沒有真正的證明,六弟就是皇阿瑪的,那天只是證明了六弟不是溫實初的而已!”
皇上的眼神鋒利,一直盯著太后,彷彿在找什麼破綻。
太后意識到皇上洞悉了此局的紕漏,心下狠狠一驚,連眼神也跟著閃爍了一瞬。
可太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先帝已經死了,滴血驗親局不可能再來一次。
弘曕和靈犀的身份,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皇帝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借當年之事來否認弘曕和靈犀的血脈,方便你們手足相殘麼?”
太后反盯著皇上,眼眸裡已包含了怒氣。
“哀家知道你心裡一直忌憚弘曕,所以你一登基,哀家便將弘曕歸入了果親王一脈,為的,便是防止這些。”
“難道…就算哀家做到了如此地步,皇上也不肯放過他嗎?”
皇上聽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