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這在開朝以來,可是絕無僅有的事!
華妃聽得心驚,面上依舊不顯,她淺笑著應道:“有勞蘇公公,這事本宮知道了,蘇公公如此奔波,委實辛苦,頌芝,賜茶!”
蘇培盛連忙行禮道謝,喝了茶便奔向鹹福宮去了。
直到蘇培盛走得沒影了,華妃依舊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有些不真實。
一夜之間,皇上之前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便要死了麼?
“頌芝,這事是真的麼?蘇公公剛才是不是真的來過了?”
華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不相信自己夢想成真竟這麼容易。
她可什麼都沒做呢!
“娘娘,是真的,莞常在現在已經被皇上厭棄了,娘娘再也不用擔心她會威脅到娘娘了!”頌芝回答地很堅定。
片刻,華妃這才信了,她忍不住得意一笑,恢復了往日的傲嬌,說道:“本宮就知道,皇上最在乎的只有本宮一個,其他的,都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什麼莞常在,什麼沈貴人,皇上不是說晾在一邊,就晾在一邊了麼!”
安陵容聽著華妃既痴情又自大的話,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忐忑。
華妃對皇上用情越深,這場賭局,自己的勝算就越小!
滿頭思緒,猶疑不定時,華妃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了安陵容,起了別樣的心思。
安陵容心細如髮,竟能發現這麼重要的一件大事,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安常在,你既料定了甄嬛那賤人的結局,必然也很清楚這事情的原委。你想要本宮一炷香的時間,本宮倒是可以給你。“
”不過,蘇培盛不敢說的原因,你可有膽量說與本宮聽?”
華妃玩味地笑著,挑釁地問道。
安陵容穩了穩心神,很清楚自己沒有退路。不想做他人手下的傀儡,那就要拿命去賭!
安陵容悽慘一笑,抬頭迎視著華妃逼仄的目光,道:“娘娘想知道什麼,嬪妾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個時辰前,養心殿。
最近,果郡王總是時常進宮,陪著皇上下棋賞畫。
皇上苦惱著甄嬛的病遲遲不見好,心中正煩悶不已。現如今有了果郡王的陪伴,倒是排遣了不少。
用過晚膳,兩人慷慨淋漓地在棋盤上廝殺了一場。
果郡王步步誘敵,戰況很是膠著,一直僵持到了深夜,皇上也沒有想到破敵之策。
端詳了良久,皇上將手裡的棋子往棋奩裡一扔,大笑道:“十七弟的棋藝愈發長進了,這盤棋就先下到這裡,等朕想好了對策,再繼續找你下!”
果郡王低頭一笑,謙虛道:“許是臣弟這幾日經常找皇兄切磋,不知不覺間磨練了棋藝,臣弟還要多謝皇兄了!”
皇上笑得更加開懷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果郡王的肩膀,看著外面的夜色,道:“今夜又很晚了,你也不必出宮了,就在凝暉堂住下吧!”
聞言,果郡王難掩內心的激動,怎麼也壓不下那上揚的嘴角。
所幸皇上此刻正背對著果郡王,並沒有看見果郡王異常的小表情。
“臣弟多謝皇兄體恤,皇兄勞累了一天,也要早點休息,臣弟這就不打擾了!”
果郡王謝恩謝得很歡快。
“去吧!”
皇上甩了甩佛珠,重新注視著棋盤,說道。
待果郡王走後,皇上搖了搖頭,便坐到了書桌旁,開始翻閱奏摺。
還沒批閱幾個,蘇培盛便領了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
奇怪的是,那宮女行過禮後,卻連連稱罪:“皇上恕罪!奴婢看管倚梅園不利,犯下如此大罪,還請皇上格外開恩,饒奴婢一條性命!”
皇上停住了筆,抬頭看向那宮女,道:“你想要朕開恩,也得給朕說明白倚梅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樣朕才能降罪!”
那宮女便將早已熟爛於心的臺詞說了出來。
“奴婢知道,倚梅園的梅花是皇上和純元皇后親手所種,意義非凡,所以奴婢在平常打理上,一直很是用心!”
“可誰知奴婢剛才值班時,竟發現有好多梅樹的枝丫,都被人折斷了!此時不比冬天,並沒有梅花開放,更不會有人折枝賞梅!”
“奴婢覺得事出蹊蹺,便趕過來稟告皇上,奴婢有罪,皇上開恩吶!”
皇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問道:“怎麼?被折的梅樹有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