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華妃侍寢的訊息便傳遍了後宮,皇后知道後,只覺她的頭風病更嚴重了。
於是,皇后便以抱病為由,又免了今日的請安。
眼看著華妃就要騎在自己頭上肆意妄為,皇后焦心不已。
“如今這宮中,麗嬪,曹貴人,還有餘答應都已經成為了華妃的黨羽,本宮勢單力薄,剩下的也都不堪重用,齊妃說的沒錯,若這樣下去,這後宮真的就是她年世蘭的了。”
剪秋聞言,忙寬慰道:“娘娘也不必太過憂心,富察貴人和沈常在的家世都不錯,只要娘娘好好調教一番,假以時日必定成為娘娘的左膀右臂。”
皇后卻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一眼剪秋,道:“有了家世又怎麼樣,皇上不還是召了華妃侍寢,可見皇上因為甄家的事,也厭了沈常在了。”
“富察貴人心高氣傲,本宮用著只怕也不會太順手,淳常在年齡還小,而安答應,更是不成氣候…本宮…真是有心地無力啊!”
剪秋對於皇后的高要求很是無語,但她又不敢置喙什麼,只好保持著沉默。
一陣頭痛襲來,皇后捂著頭問剪秋道:“甄遠道的事,顎敏到底查得怎麼樣了?他女兒還要不要進宮了?”
剪秋從繪春的手中接過了湯藥,遞到了皇后的手中,回道:“還是老樣子,線索在那個小乞丐那裡就斷了。顎敏大人用遍了酷刑,也一無所獲。”
皇后輕嘆一聲,原也不指望這事有什麼進展。
“這人掌控著宮內宮外,又配合得這樣天衣無縫,實在深不可測。線索就這樣斷了,也著實可惜!”
皇后接過藥碗說道。
“或許這事並沒有那麼複雜,只是有人想要拉甄遠道下馬,才在那緊要關頭借顎敏大人之手,向皇上告發了此事呢。”
剪秋猜測道。
皇后搖了搖頭,道:“前朝後宮的事,哪有這樣簡單,只是我們毫無頭緒罷了。”
接著,皇后又問剪秋道:“昨天的事,太后可知道了麼?”
“太后娘娘雖在病中,但也耳聰目明,想必她早就知道了。”
皇后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你一會兒去趟壽康宮,為本宮傳幾句話。”
剪秋的動作很快,太后的動作也不慢。
用過午膳,皇上便出現在了太后的面前。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上半跪著行禮。
太后窩在榻上,臉色並不是很好,她揮了揮手,示意皇上坐她對面。
“皇額娘喊兒臣過來可有什麼事?兒臣還有許多摺子沒有批完。”
對於太后突然找上自己,皇上已經猜了個大概,所以,他的態度微微有些不耐。
太后細緻地觀察著皇上,道:“幾日不見,皇帝又清減了不少,政務再忙,也要顧忌著身子,不可太過勞累了。”
見太后出言關懷自己,皇上的面色晴朗了些許,他連忙應道:“是!兒臣多謝皇額娘關心。”
皇上客氣的話語彷彿讓太后碰了個軟釘子,太后悻悻了一瞬,接著說道:“以前,皇帝雖醉心於政事,到底還有個老十七陪著,可如今,皇帝連個說話的人也沒了,哀家看著真是揪心哪。”
再次聽到有關甄嬛和果郡王的事,皇上的火氣瞬間便燃燒了起來。
“老十七的所作所為,就算殺他千百次也不為過。若不是顧忌皇室的尊嚴,朕又豈能留他!”
太后看著皇上如狂風暴雨般狂嘯著的怒火,她的心忍不住顫了好幾下。
若是皇帝的怒火有一天降臨她和隆科多的身上,那又該如何?
“無論老十七對莞常在是不是真情實意,他既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該承擔後果。如今老十七在王府裡關了這麼些天,也到了讓他去邊關的時候,皇帝若同意,便讓他去吧。”
作為旁觀者,太后卻看得清清楚楚,一點兒也不糊塗。
皇上對於太后的話很是詫異,他捻著佛珠看了太后一眼,道:“確實是該出發了,兒臣一會兒便讓蘇培盛去傳旨。”
太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皇帝若是想處置老十七,哀家也不反對,只是要做得私密些,千萬不要被人拿了把柄,落得個殘害手足的口實。”
這是皇上心底深處最陰暗的想法,如今被太后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倒是讓皇上有些侷促。
或許是害怕這是太后的試探,又或者是不想背上這樣一個名聲,皇上下意識地否認道:“不!朕偏要他活著…朕不但要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