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皇上聲稱身體不適,要好好眠一眠,不許任何人打擾。
進忠瞅準了時機,便去往了魏嬿婉處。
魏嬿婉雖然用計絆倒了皇后,又成功地嫁禍給瞭如懿,但她依舊很不開心。
此刻,她正在鬱郁地用針刺著繡布。
絲綢一般的繡布上密密麻麻地全都是針眼,彷彿魏嬿婉此刻煩亂的心。
見進忠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往她對面的榻上一躺,魏嬿婉心裡更煩躁了。
抓起案子上剛繡好的帕子,似憤怒,又似撒嬌一樣的扔到了進忠的臉上,魏嬿婉冷哼一聲,便轉過了身子,不再看他。
薄紗一樣的帕子落在了臉上,溫柔而綿軟,進忠淺淺地勾唇一笑,將帕子握在了手中,坐了起來。
“令主兒...這是生氣了?”
進忠含笑走到了魏嬿婉的對面,放下了身段,坐在了腳踏上,握住了她的手。
魏嬿婉毫不留情地將手抽了過來,又將身子轉向了另一邊,責怪道:“本宮日日見不著皇上也就罷了,連你也見不著個影兒,真是讓人生氣!”
“令主兒原來氣的是這個,皇后剛剛崩逝,皇上的心情也不好,奴才跟著,實在不敢懈怠,這不,奴才剛哄好了皇上,這不就來哄令主兒了?”
進忠只以為自己讓魏燕婉受了冷落,他溫柔又有耐心解釋,對魏嬿婉有著無限的寵溺。
魏嬿婉知道進忠辛苦,也不再一味任性。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讓本宮生氣的,並非只有這些,還有那懸空著的後位。”
魏嬿婉雖然知道皇上不會立即冊封皇后,但皇貴妃只怕一定是有的,她實在擔心如懿或者嘉妃再次凌駕於自己之上。
進忠聽著魏嬿婉的話,既震驚又讚賞,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對權利的貪戀和渴望,激動道:“令主兒...竟然想坐那皇后之位?”
魏嬿婉忍不住白了進忠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本宮既然已經做了皇上的妃嬪,那自然就要做到最好,皇后之位,必須是我的!”
魏嬿婉的眼神裡,顯現出的勃勃野心只維持了幾秒,便被現實潰敗得粉碎。
她憂愁著一張臉道:“可皇上已經許久不見本宮了,這可如何是好?長此以往,只怕皇上就要忘記本宮這個人了!”
進忠偷偷一笑,想起皇上幾次想要傳召魏嬿婉,都被自己以各種理由擋了,為的,就是讓嬿婉著急,落入自己的圈套。
“宮中的妃嬪蠢蠢欲動,朝中的大臣更是拼了命的往皇上身邊塞人,奴才我擋得了一時,卻擋不了一世,若這新人真的入了皇上的眼,令主兒的話只怕就要應驗了。”
進忠再次給魏嬿婉分析局勢,讓她產生危機感。
“朝中大臣?!怎的也能這麼不要臉!”
魏嬿婉氣憤地咒罵一句,忙拉住了進忠,溫軟地撒嬌道:“進忠,你可得幫幫本宮,本宮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進忠緩緩地搭上了魏燕婉的手,輕柔地摩擦著,心下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令主兒若是真的想得盛寵,今日白天便好好地睡一覺,等到晚上,奴才便過來接令主兒,去一個好地方。”
魏嬿婉的手癢癢的,被進忠的大手溫暖著,很是愜意,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不知道進忠又想出了什麼好主意。
進忠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打了一個哈欠道:“令主兒稍等,奴才一會兒便差人悄悄地送來一身男裝,你晚上一定要裝扮好了,等著奴才!”
進忠靠近了魏嬿婉的耳邊,輕柔地說完,便走了出去。
魏嬿婉聽了進忠的話,故意拖長了午休的時間,等進保過來的時候,她早已變成了一副公子哥的模樣。
“令主兒,您低著頭,跟在奴才後頭,千萬別聲張!”
進保忐忑地囑咐著,很是緊張。
魏嬿婉淺淺地應了聲,便跟上了進保的步伐。
走了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角門,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
“進保,我們這是幹什麼呀?要出去麼?”
魏嬿婉壓低了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裡等。
“噓!”進保回頭,制止了魏嬿婉再度說話。
他謹慎地看著四周,小聲道:“一會兒,令主兒跟著進忠公公,坐在馬車後面就行,千萬不要亂說話,記得麼?”
魏嬿婉堅定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過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