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聞言,不禁猶豫了下:“小主,戴了帷帽就戴不了旗頭了,那樣出去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只管走那沒有人的地方不就是了!還不快去!”
祺嬪急不可耐地催促著,一點也不想在房間待了。
“是!奴婢遵旨!”
景泰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去了。
等景泰拿著帷帽回來,又好好地給祺貴人裝扮了一番,已經快接近中午。
兩人特意找著沒有人的小道,好不容易才繞到了御花園,在一個涼亭坐了下來。
此時已是深秋了,即使每天都有人打掃,但落葉還是隨處可見。
祺貴人看著光禿禿的樹枒,頓覺心情大好。
“可惜了,這個時辰,已經沒有什麼花可以觀賞了。”
祺貴人伸了個懶腰,說道。
“小主,秋天還有菊花呢,只是在這裡看不到罷了,奴才聽聞,內務府今年培育了許多綠色的菊花,皇上都賞給了沈貴人,很是好看呢!”
雖然祺貴人不能受風,但景泰確實可以自由出入的,所以,她的訊息倒也不差。
“綠色的菊花?我倒從沒見過呢,不如,我們現下就過去看看吧。”
有了綠菊,皇上不賞給自己也就罷了,難道我還不能去看一眼麼!
“小主,你現在的臉,實在不宜見人...還是等好全了再去吧。”
景泰為難地說道。
“好全了?等我的臉真好全了,那菊花早就敗了,我還看什麼看!”
祺貴人惱怒地說著,已經下了臺階,往鹹福宮走去。
“小主,你這樣去見沈貴人,實在會唐突了呀,小主!”
景泰見祺貴人走得飛快,自己也忍不住追了起來。
祺貴人為了不讓景泰抓住自己,竟開始一路小跑。
可等祺貴人跑出御花園的正門,正作勢要衝向鹹福宮時,她一抬頭,便隱隱約約地看見華妃的轎輦朝著自己走來。
為了防止自己看錯,她小心地將帽簾掀開一條縫,異常仔細地辨認了一下坐在轎輦上的人。
真的是華妃!
祺貴人一時又驚又怕,她慌亂地回頭,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這時,景泰已經追了上來,她一把拉住了祺貴人,道:“小主!你別亂跑,你的臉不能受風。”
華妃坐在轎輦上,看著兩人見了她的儀仗既不迴避,又不行禮,反而還拉拉扯扯的,便覺得這兩人很不尋常。
“周寧海,那兩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華妃輕輕抬手,轎輦便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原地。
周寧海見這人戴著帷帽,心下不由好奇:“你們兩個是哪個宮裡的,沒看見華妃娘娘過來麼,還不去見過娘娘!”
祺貴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想到迎頭便撞見華妃,見逃脫不得,她只好磨磨蹭蹭地往華妃那邊走去。
“再不快點,我可要向娘娘請旨,將你們兩個罰去慎刑司,你們看著辦吧!”
身後傳來周寧海陰鷙的威脅,祺貴人像對慎刑司過敏一般,加快了腳步。
“嬪妾瓜爾佳氏見過華妃娘娘,華妃娘娘萬福金安!”
祺貴人帶著景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近些日子,因為欽天監的話,皇上已經多日不曾來翊坤宮了。
華妃此刻的心情不錯,但聽見下面的是祺貴人,她更樂了。
“怪不得見了本宮跟見了貓似得,慌得什麼都顧不得了,鬧了半天,原來是祺貴人啊,怎麼,上一次的刑罰還沒夠,祺貴人這麼快便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很明顯,祺貴人的傷疤還沒好,臉上也還疼著。
唯恐華妃再次懲罰自己,祺貴人惶恐地跪在地上,態度更加恭敬:“不,嬪妾的刑罰已經夠多了,是嬪妾該死,衝撞了娘娘,嬪妾知錯了,還請娘娘開恩!”
華妃聞言,不禁輕蔑一笑,道:“當日,你嘲笑本宮出身微賤,只是下五旗的漢軍旗,可你今日又為何是這一副漢人的打扮,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漢人的裝扮,汙了你高貴的血統麼!”
“周寧海,將祺貴人的帷帽給摘了,本宮面前,竟還不以真面目示人!”
華妃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祺貴人的所言所行,總是惹她不爽。
“娘娘不可啊!我家小主的臉還沒好,不能見風的,娘娘開恩!”
景泰跪在地上,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