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已經死了!眼前這人是令妃,是魏嬿婉...
不,不對!哪裡不對?
太后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她猛地想起,魏嬿婉不止一次地給她帶藕粉桂花糖糕和棗泥山藥糕...
那是她和眉姐姐最愛吃的!
難道...
借屍還魂這樣詭異的事,真的存在?
太后看著魏嬿婉,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到底是誰?”
太后的手死死地按住桌子的一角,強自鎮定地問道。
屋外的眾人聽到殿內的動靜,臉上或多或少地都表現出了擔憂之情。
福珈實在放心不下,便私自闖了進去。
這個舉動讓幾近崩潰的太后,瞬間有了一絲踏實的感覺。
福珈在,哀家便是在陽間,任何妖魔鬼怪都奈何不了哀家!
有了底氣,太后像是活了過來:“哀家無事,令妃更無事,你先出去吧!”
福珈不放心,她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太后和魏嬿婉,發現兩人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
但,這殿內的氣氛怎麼這麼壓抑,又詭異呢?
福珈來不及細想,便依著太后的意思,退了出去。
“哀家不管你是令妃魏嬿婉,還是鸝妃安陵容,更不管你是人是鬼,哀家這一輩子,做事一向坦蕩,問心無愧!”
“即使將來哀家老去,要被那滿天神佛挨個審判,哀家也理直氣壯,因為哀家,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不要想著拿這些小把戲來嚇唬哀家,哀家貴為太后,自有神佛庇佑,你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神佛會站在你那邊麼?!”
太后回想著這麼多年,後宮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離奇古怪的事,便覺得信心倍增。
就算眼前這人是鬼,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鬼,不足為懼。
魏嬿婉聽著太后長篇大論,說了一大堆,卻並不惱,反而是痴痴地笑了起來。
銀鈴般的笑聲,清脆響亮,瞬間便在空曠的宮殿中迴盪了起來。
再悅耳的聲音,傳到太后的耳朵裡,就變了味兒。
太后的心跳時快時慢,就像她此刻緊張的心情。
太后的眉毛皺得更深了,因為雙眼一直盯著魏嬿婉,太久太用力,她的眼皮也開始控制不住地跳了起來。
太瘮人了!這人肯定有毛病!
此刻的太后,就像一隻察覺到危險的小貓,身上的每根毛都炸了起來。
突然,魏嬿婉止住了笑聲,朝著太后走去:“姐姐,問心無愧這幾個字,你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
“你敢向神明發誓,你害死的每個人,都是罪有應得麼?”
太后看著魏嬿婉向自己靠近,就像看到了死神一般。
她調動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意志力,控制著全身的肌肉神經,才遏制住了自己往後退的衝動。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哀家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
太后梗著脖子,說得振振有詞。
聞言,魏嬿婉輕輕地搖頭,戲謔地看著太后,道:“姐姐如果堅持這樣說,那我就要替高曦月問問姐姐了,當初,提出讓恆娖和恆媞去和親的人,是她父親高斌,姐姐卻為何要置高曦月於死地?”
“姐姐,高曦月本人,可沒有做過什麼事,得罪過姐姐啊!”
魏嬿婉的每一聲姐姐,都彷彿是太后的催命符,逼迫著太后漸漸往崩潰的邊緣靠近。
“父債子償,哀家不能將手伸到前朝,自然要拿她女兒開涮!”
“呵呵呵——”
魏嬿婉又笑了起來,只是這笑,更加空白,沒有情感。
“姐姐這不是承認了,自己還是畏強凌弱麼?所以,姐姐哪裡又坦蕩了呢?”
太后被這樣一問,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難道,在別人眼中,自己是這樣的一個惡人麼?
“還有,莞姐姐...陵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透過那虛無縹緲的神佛來對付你,是姐姐自己心裡畏懼,才一直將神佛掛在嘴邊。”
“陵容對付莞姐姐,一直用的,都是是弘曕,靈犀和靜和啊!”
魏嬿婉提醒著太后,太后卻只留意著她自稱陵容...
陵容...多少年了,那些恩怨情仇,她早已放下了。
“陵容...你竟是陵容?!你...你怎麼會是陵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