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澤回過神,重重地叩了一首,道:“奴才叩謝皇上隆恩!真正指使奴才在二阿哥的喪儀上失足的,是高貴妃身邊的末心。”
張永澤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殿內殿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上的臉上有些意外,可王熙鳳的臉上,卻寫著原來如此這幾個大字。
高曦月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真的被出賣,她踉蹌著一個不穩,便撞到了門上,發出了聲響。
茉心被供出,立馬變得心不在焉起來,以至於連自家的主子都沒照顧好。
王熙鳳聽到動靜,往門邊一看,便知道是誰弄出來的。
“茉心,那不是貴妃姐姐身邊最為得力之人麼?皇上,剛好臣妾剛才在殿外的等的時候,看見了貴妃姐姐來給皇上送湯。”
“既然如此,何不讓貴妃姐姐過來,我們好當面對質,就算有個什麼冤情,貴妃姐姐也能辯駁一二啊!”
皇上瞥了一眼門口,不知道昔日溫和純良的美人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撞門的那一下,明明是她心虛,支撐不住身體了吧?
“李玉,傳高貴妃進來,將她身邊的茉心也一併帶來!”
皇上冷冷地開口,李玉去了又來,高曦月在茉心的攙扶下,表情慌張地走了進來。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跪在地上,高曦月那顆忐忑的心,始終沒個著落。
“高貴妃,剛才這小太監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可精彩的很呢!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沒好氣地看著高曦月,語氣非常不善。
高曦月聞言,臉上微微一驚恐,又微微一尷尬,忙調整著,轉換著表情,直呼冤枉。
“皇上,你在臣妾的臉上看到什麼了?臣妾一心一意地為皇上好,好不容易親手熬製了湯藥,巴巴的送到養心殿,卻沒想到竟聽到有人誣陷臣妾!”
“皇上,臣妾待您的一顆心,您真的一點兒也不懂麼?”
正說著,高曦月將手裡的湯藥往前遞了遞,示意李玉接過去。
李玉將湯藥遞到了皇上的手裡,皇上狐疑地開啟,輕輕地聞了聞,果然香氣誘人。
“貴妃有心了,不過,永璉這事,事關重大,朕就算有意偏袒你,嫻妃和眾嬪妃也不答應啊!”
皇上說著,將那個小巧精緻地小盅推到了一邊。
誰知道你是不是太過心虛,才給朕熬了這麼點湯,朕作為一國之主,還能被你這一丁點的湯收買?
真是笑話!
“可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讓茉心這麼做過啊,茉心,你快和皇上說說,否則,咱們主僕兩個,今日就要在這養心殿唱竇娥冤了!”
高曦月催促著茉心,茉心恭敬地叩了一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張永澤一眼,道:“皇上,奴婢從未見過這個小太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汙衊奴婢。”
“莫非…這人原本就是和嫻妃娘娘一夥的?唱著賊喊捉賊的戲碼,欺騙皇上,誣陷奴婢?”
王熙鳳冷眼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將罪名又甩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垂眸笑了笑。
“貴妃姐姐伶牙俐齒,就連身邊的丫頭們也不例外。”
“只是貴妃姐姐千算萬算,是不是算漏了一點?那喪儀本來就是妹妹一人負責的,自然要十全十美的完成,才算不辜負皇上的期待。”
“這事若真是妹妹做的,豈不是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高曦月和茉心聞言,都是一愣。
這一點,確實是她們沒有想到的。
“不是你,那也應該是旁人…比如純妃,嘉嬪,她們也都有可能的。”
高曦月慌里慌張的,開始胡亂攀咬。
張永澤聽著高曦月這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不禁輕聲笑了出來。
他解開了衣服,從貼身的衣服裡拿出了一枚荷包出來,放在茉心的前面晃了晃。
“早就知道你們會過河拆橋,不管奴才的死活,所以奴才才留了個心眼,偷了這個過來。”
“茉心姐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東西啊?”
說完,張永澤還表現地極為陶醉的樣子,在那枚荷包上嗅了嗅。
茉心看著他那下流唐突的動作,既羞又憤。
來不及思考其他,她只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想要終止張永澤的動作。
一伸手,茉心便要去奪。
“你給我拿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