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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山已經是怒不可遏,等到她出了這該死的結界,就算不取暮沉那狗命,也要先去打斷浦瓊的狗腿。時光一點一點的向後推移,滄浪是越來越憔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暮沉那廝當天帝不去寫戲本真是屈才了,他精心設計的那些人物,那些磨難,那些場景,簡直是一把虐文好手,崑山在這裡看的肝腸一寸一寸的斷,心碎了一地,恨的牙都是癢癢的。這個幻境裡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刁毒之極。但滄浪始終都沒有過心如死灰的念頭,他要活著。他堅強的跟所有人對抗,忍受著無數的謾罵與嘲諷,似乎已經習慣了。他不在乎,他活了這麼久,慣看秋月春風,什麼磨難與屈辱沒有遭受過。除了浦瓊的到來讓他很是垂頭喪氣了幾天,其他的時候都是油鹽不進,任憑暮沉設計的劇情再怎麼虐的蕩氣迴腸一波三折,滄浪都跟個死人一樣沒有反應。崑山十分敬佩子夕這一點,他抗打擊能力實在是太強了,若是換成自己,根本受不了。她也忐忑不安的猜想,子夕信念既然如此堅定,後來怎麼就瘋了。他到底是又遇到了什麼。一個詭異的念頭在自己腦海中冉冉升起。當她看見這個念頭成為現實的時候,她已經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崑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幻像出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絕望的看著她走進了滄浪的生活。滄浪看見“崑山”的時候,他雙腿已經俱不能行走,盤膝坐在墊子上,身上帶著傷,狼狽不堪。他露出了他這些慘絕人寰的日子裡來的第一個舒展的微笑,如久旱逢甘露:“崑山?”他完全不知情,欣喜的迎接這個惡魔。崑山叫道:“寒花仙,我不看了,快把我弄醒,快快快。”寒花仙那邊沒了音兒。崑山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可她是山,身上的每一處都是眼睛,全方位無阻觀看。“崑山”走到滄浪面前蹲下身子,柔聲道:“子夕,我來了,不怕。”崑山完全不知道這個惡魔要幹什麼,看的膽戰心驚。滄浪就算是這個狼狽樣子了,說話的語氣依舊很穩很平,半點委屈的意思都沒有表露出來,好像他真的是鐵做的。他道:“崑山,這裡有好多幻象,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崑山”道:“子夕,我知道,可是無論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你記住,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滄浪道:“我知道。”這個幻象來了以後,滄浪的日子變的好了很多,它一直溫柔相待竟然將他照顧的很好。而滄浪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真假。也許是他太希望她是真的了,本能的抗拒她是幻象,以此來麻痺自己。幻象為他療傷治病,帶著一起看星星,一起到湖邊散步,後來竟然與他成親了。洞房花燭夜的那天,幻象將一把匕首溫柔的推進了滄浪的腹內,笑意融融:“從我知道你不是暮沉,而是滄浪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愛你了。”“你騙我你是暮沉,我以為我愛的男人是三界最偉岸的戰神,我高興壞了,我為自己和為你驕傲,卻沒想到是你老妖。”“不過還好,他不嫌棄我的錯愛,我已經跟暮沉在一起了,他才是值得我託付一生的人。”字字如刀,一刀刀凌剮在滄浪的身上。幻象任務完成,在血色的洞房中揚長而去。滄浪躺在床上,身上的摘力發出淡淡的黑氣將他一層層卷裹,他漸漸的放棄抵抗,已有尋死之心。但突然又睜開眼睛,目光中射出氣沖斗牛的精光。黑霧驀的驅散了。崑山已經氣到吐血,眼前一暗終於醒了過來。寒花仙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道“你醒了,後面你又來了幾次,不看了嗎?”崑山驚道:“又來了幾次,滾蛋,我不看了。”寒花仙笑了:“你看一次已經是這麼氣憤,我可是看了兩千多年。”崑山道:“寒花仙,你的眼睛受苦了。”寒花仙道:“不只是眼睛,舌頭也受苦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喝上兩杯素酒,吃上幾盤韭菜,我不是山,是真的人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逃出生天,我還很懷念我兩條腿的日子,雖然有風痛,但還是很方便。”崑山道:“寒花仙,你是條漢子,謝謝你伴了他這麼多年,我要去找他了。”崑山跳出了山洞,睡了一覺後外面的天色已經泛白,高貴冷豔的朝陽端坐山尖等待著眾生的朝拜。崑山兜兜轉轉終於在河邊再一次看見了釣魚的滄浪,她飄身落在他身後,猝不及防的摟住滄浪。滄浪回過頭一看是崑山,一個大力肘子就戳了出去。滄浪的胳膊肘瘦骨嶙峋的,沒有一絲肉,崑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眼淚汪汪。滄浪回頭道:“你裝什麼裝。”“我是真的疼。”崑山咬牙道。滄浪問:“你真的疼啊?”崑山點頭如搗蒜。滄浪道:“那你活該,離我遠一點。”滄浪說讓她離遠點,自己卻走開了。崑山在湖邊蓋了一個竹屋,綠盈盈的竹屋,日影斑駁,聞之還有清香,她又親自揮刀做了木床,編了竹蓆,蘿凳,串了一串的山芋掛在門口。將幾棵歪脖子老樹移到門口,讓它們張牙舞抓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