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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半日,終於是到了天山。天山弟子早已恭候多時,仙鶴于飛,靈獸盤踞,霜氣雲浮在汮波頹疊之上,銀碎般的瀑布似從天降,帶著新滾落的雪塊,洌洌清爽的激盪而下,碩大的雙柱立於門前,上面本應該繞蟠龍綵鳳的,但經費有限,只好用靈蛇火鳥代替。氣場雖欠,但尤讓許多新來的土老帽大開眼界。☆、你中有我寒新國約莫是炫富炫的心智不正常了,高貴無雙的太子一登場,一條千丈長的大金毯子便橫陳與地,本以為可以於千萬人注視下傲然走向懸光殿。誰料天上仙鶴最喜明亮閃耀之物,紛紛墜地爭強毯上明珠,乃至有一隻仙鶴啄傷了寒新太子的腳,場面一度極其混亂。寒新太子臨時改道,改懸光大殿為妙手回春館。崑山幸災樂禍,笑的簡直要當場死去,也差一點被送到妙手回春館,與太子做病友。天山平日裡清一色的天山弟子,但百年一度盛典的今天,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裡,魚龍混雜。但是能進入懸光殿的人不多。比如德高望重的智者,人間帝王,仙,神。也有惹不起逼不得已請來的,如坨坨鎮,寒新國,各路有實力的妖王。因此一過了前殿,於懸光殿的路上,所剩之人就不多了。子夕憑自己的官階進懸光殿實在勉強,只好抱著坨坨鎮的腿才得以輕鬆進來。進來之後,子夕便脫離隊伍四處閒逛,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東逛西逛逛到了一處白玉橋上。說來也瞧,剛上了白玉橋就遇到了姚世傑。他與姚世傑有一面之緣,與他有救火之恩,姚世傑也立即認出子夕來,驚喜道:“子夕兄。”子夕道:“姚公子,多日不見,尊師姚長老可安?”姚世傑道;“多謝掛念,家師一切都安。”子夕道:“精神也安?”姚世傑回答:“正是。”子夕:“那日回去之後,舉止也與平日裡無異?”姚世傑臉上浮現出詫異之色:“不錯,多謝掛念。”這樣問話,簡直一句話也問不出來,更何況姚世傑與自己不相熟,即使姚長老有問題,人家也不會說。但自己總不好直接道:“我懷疑你師父被陰奼附身了,我估計天山不日有滅頂之災。”那估計會被打斷腿扔出去,然後唾上一句:“滾蛋!”畢竟人微言輕。子夕沉吟片刻道:“姚長老那日進了坨坨鎮,正適逢那幾日坨坨鎮有怪異之事,崑山姑娘都險些著道,因而有些擔憂姚長老也遇到此事,只是強撐了不說,因而在下才問姚公子看尊師這幾日可有古怪之處。”姚世傑皺眉細想:“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我與家師關係密切,他若真有什麼異樣,即使細微之事,也定能發現,確實沒有異樣。”子夕心道,難道真的是自己瞎擔心?一時間,他又想起陰奼死時那滔天的怒恨,死時也不肯閉上的那雙不甘心的魔眼。多少年了,提起她的名字,腿還是抖的,即使是法力無邊、登峰造極的慕沉在最如日中天時,也絕對不能跟她相提並論。她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所有知曉她的人,都盼她死,若不是聯合絞殺窩裡反,她也不會被慕沉一劍穿喉。這種瞎擔心是值得的,誰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是報仇,或是其他。子夕對姚世傑道:“即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他語畢,就看見姚世傑突然侷促不安的表情,耳根微紅,整個人都十分不自然。子夕下意識的回頭,果不其然,身後站著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崑山。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在見到崑山立刻驚慌失措,丟盔棄甲,有拔腿就跑的衝動。畢竟崑山給他留下了銘諸肺腑的駭人記憶,一時半會兒還消散不了。崑山頗為無奈,轉喉幾次,目光看向子夕道:“子先鋒,你自己一個人到這裡來做什麼,讓我好一陣找。”子夕道:“勞煩,沒事了,回去吧。”子夕與崑山並排走在一起,好巧不巧,此時天空下起濛濛細雨,打溼玉石磚,洇出一圈圈的水漬。崑山早有預備,從背後拿出一把黃色油紙傘撐在子夕的頭上:“別淋溼了。”她說罷也鑽進了傘內,與子夕挨的很近。子夕斜眼看了一眼天:“天山慶典怎麼會下雨。”崑山道:“這有什麼,許是雨神龍王忘了呢。”子夕道:“哦。”過了一會兒他又道:“欸,你袖子裡的招雨箭露出來了。”崑山:“。。。”懸光殿內,不過是依舊是宴飲,子夕請坐在角落開窗之處,留心著姚長老的身影。外面的雨勢已然惱羞成怒的止住了,雲開霧散,清明如洗。賓客滿座,屬於姚長老的位子是空的,但也不完全是空的,上面還臥著一條白毛貂鼠,那是姚長老養的耗子,養了幾百年了。靈獸直覺異常靈敏,主人若是有異,他便會心生疑惑躁動不安。“姚長老!”伴隨著眾人的起身問候,姚長老進了大殿。他穿著皂色長袍,精神矍鑠,滿面春風,仙風道骨之姿讓已經有些乏味的大殿明亮了起來。他走路生風,所過之處,眾人紛紛起身問候,不敢怠慢。此老頭德極高,望極重,活了兩千餘歲修得仙身卻未入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