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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陰奼附在一個村姑的身上外出散心,意外遇到了寒花。陰奼從出生起就生活在陰暗裡,見慣世間骯髒醜陋,唯一的幾個“朋友”就是那幾個品行不端的大魔頭,寒花就同一塊沒有被汙染的美玉,超然脫俗,乾淨善良。大魔頭被善良的寒花吸引,那封閉了太久的心門漸漸瓦解冰泮。兩個人越走越近,但陰奼始終陰晴不定,陰陽怪氣,兩個人的關係若即若離,寒花甚至經常被她傷害。陰奼那看似不可理喻的孤僻與高傲,都是因為她深深的自卑,自她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感覺到過人世間的溫暖,所有人都懼怕她,噁心她,就連她的父母也不能盯著她的雙眼,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先一步去拒絕別人。這一日,陰奼用真身去見寒花,當她用那雙讓三界膽寒的眼睛望著寒花時,神蹟就出現了。寒花沒有躲,沒有怕,他看著她的道:“你的眼睛好像有自己的生命。”陰奼愣了。寒花笑道:“你的眼睛裡似乎有大千世界,有萬物生靈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絕美。”流雲閣內。趁陰奼心緒翻湧到頂點之時,與她心脈相連的古燈微微顫動,發出古老而微弱的□□,子夕當機立斷,將法力凝聚,與瞬息之間切斷了她與古燈的連線。古燈藍光轉黯,跌在地上,它那圓滾滾的身體在地上滴溜了幾個小周天,審時度勢一番,見大勢已去,遂不管主人死活,光華全失,進入休眠。陰奼被連累的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她的屁股剛一捱到地上,子夕就化出長劍抵在她脖間:“陰奼,我不想為難你,否則我總要對你做些什麼。”陰奼低低笑了笑,露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子夕道:“比如,把你壓回天山。”陰奼笑不出了,聲音如秋風掃葉般的蕭索無力:“成王敗寇,我該做的沒做成,也沒辦法,你殺了我吧。”陰奼講罷抬起頭,望了一眼寒花仙,難得露出春風拂面的笑容:“寒花,這千年來,我無數次遙望過你的九鶴山,你生活閒適自由,我心亦安慰,可我心中始終不甘,再次加入渡之後,也不能喚回你的心。”陰奼的手撫摸上子夕的劍:“最愛我之人已然□□皆空,這也許就是懲罰。”她講畢,脖子在青鋒上一轉,子夕早料到她有此意,將劍化成紅綢,軟綿綿的圍繞在她的脖勁之上。☆、分離子夕道:“陰奼,我方才有意試探,此時我終於明白一件事。”陰奼心灰意冷,不想搭理他。子夕道:“我以為你毒害姚長老後附身在他身上,可是我錯了。”陰奼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子夕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姚長老,只有陰奼。”陰奼冷冰冰的表情有幾分鬆動,就連寒花也露出詫異的表情。子夕看見陰奼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當年創立新天山,費盡心血廣招門徒,培養無數清風霽月的弟子,一路以來為天山瀝膽墮肝的姚長老,受人尊敬的姚長老,從始至終都是你,陰奼。”陰奼不語,燭光橘黃色的光芒揉進她銀白的頭髮裡,將她整個人沾染了煙火氣,染的平凡了不少。子夕笑了笑:“那些天山眾人素以“高品亮節”自居,且定下規矩,不與如日中天的魔道各勢力結交,結果,他們開山祖師,天山脊樑卻是“妖邪。”“我終於明白之所以我找不出你任何破綻,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存在破綻之說。”子夕道。陰奼眼眸閃爍:“你縱然知道這些,又要如何,揭發我?”子夕道:“娘娘,我知道你想做個好人,我也知道你也並不想被天山的人知道身份,但你我各有立場,暮沉的金丹我拼死也會護住,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放棄,回去繼續做姚長老。”陰奼搖了搖頭,乾乾的笑了一聲:“沒有時間了。”她眯起眼睛問:“你確定不殺我?”子夕道:“不會。”“是我輸了,但只要我有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暮沉活。”陰奼磔笑一聲,站起身。寒花想要扶她,卻被她用拂塵不著痕跡的掃開,整理了下衣襟,獨自走出了流雲閣。寒花仙在身後顫巍巍的喊道:“陰奼。”陰奼回頭,望著瘦骨嶙峋的寒花仙,他像一個凡人一樣老了,隨時會天人五衰,這一切,歸咎滄浪,也歸咎自己。陰奼當年與與同病相憐的赫爾魋狼狽為奸,成了赫爾魋的渡仙使,傳遞邪古神旨意,做了很多錯事。那年,年輕英俊的寒花站在陰奼面前神色無悔道:“我自願加入渡,望古神能實現我一個心願。”陰奼問:“什麼心願。”寒花語出驚人:“我要你離開渡。”陰奼不以為意的笑道:“寒花,那你可要交出你最珍愛的事物。”寒花道:“是,我最珍愛的,就是你,從今以後,我寒花不再愛你。”門開啟了,陰奼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寒花仙,他們一前一後,均是鶴髮雞皮,白衣飄飄。三個偷聽牆角的人立刻假裝看迷濛月色,當他們再低下頭時,兩個老人已經不見了,唯有月色照著青色墀廡,北戶墐扉,寂寞清冷。崑山立刻衝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