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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黑狗從遠處凜凜的奔了過來,他雙目赤紅,身材健壯高大,凶神惡煞,是名副其實的天狗。心術不正的妖魔都怕天狗,因為他們身上帶有正氣。這些怕狗狗的妖魔出於本能的就後退了一步。子夕又拍了拍手:“姑娘們,你們有多久沒有逮過耗子了?”妖魔們繼續驚詫的發現,四面不知何時被十二條貓悄無聲息的包圍了,她們佔滿了十二方位,鎖成一個牢牢的陣法。如果四面是好手,是值得恐懼的,可是十二方位佔的都是小貓咪,好笑的成分大於恐懼。子夕施令道:“對這樣的人仁慈就是為禍蒼生,你們不必手下留情。”任誰覺得這都是侮辱,可是黃毛見過大世面,這些小不點看起來人畜無害,可細看之下,她們似乎個個有著仙身,卻不知何種原因,並未以人身示人,且隱於神兵所。黃毛魔終於開始正視他眼前的人。樸素到毫無特點,灰衣草靴,手無寸鐵,面容沉靜似水,無絲毫張揚之處,似乎人人都可以欺負上一把。以貌取人又給了他勇氣:“動手!”寒新國的妖魔迅速晃出樂器,有琵琶、琴、笛子等等,黃毛魔更拿出一根精緻漂亮的玉簫,放到嘴邊吹響。十八般樂器上手,各施所長,那叫一個鬼哭狼嚎,毛骨悚然,哀的悽慘,吹的悲涼,彈的傷心,真叫人聽了肝腸寸斷,想死的心有,想活的心無。笛聲吹徹浮雲間,裂帛還似珠雪亂。一把胡弦割人腹,萬馬奔騰撞寰間。想不到這群雜毛還這般附庸風雅,竟是個優秀的舞樂天團。崑山與大魔王隱於低矮的雲層間觀戰,崑山識得那些兵器的厲害,有點按耐不住,想要出手,卻被大魔王按下了:“咱們說好了,無論如何只觀戰。”子夕見眾貓咪有些失了心智,便於虛空中化出了他的古琴,浮於空中,立而彈之。古琴聲原本是寬闊蒼涼的,但子夕為了對抗對方讓人聽了就想揮刀自殺的魔音,生生彈出萬分歡愉之感,讓人聽了無端生樂,憂思成疾,病入膏肓的人都能暫憑樂聲長精神,該下床的下床,該搬磚的搬磚。世間美好的不得了。“舞樂天團”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正錯亂之際,十二條貓同元帥群起攻之,將這些號人殺的哭爹喊娘。崑山道:“他操琴之術竟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黃毛於慌亂之中掏出一個黑袋子,金帶束邊,布面上繪有符咒,他將黑袋拋於空中,霎那間滾滾黑煙就從袋子中洩了出來,惡臭熏天,聞之慾死。子夕當場就有點遭不住,簡直太臭了,他這輩子就沒有聞過這麼臭的東西,就像是將世間所有噁心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又放在密封的袋子裡捂了八百年。子夕閉塞了嗅覺,退後十丈,其他人的反應便沒有這般迅速,元帥鼻子靈敏,已經被臭暈在地,仙女貓們也正前赴後繼的被撂倒。大家正被這臭味燻的神魂顛倒之際,一聲怒喝傳來:“是誰在此處放屁?臭氣熏天,擾了尊主休息。”☆、掉馬甲寒新國的人張狂慣了的,眼中從未有過“懼怕”二字,黃毛張口就罵道:“你他麼又是哪個孫子。”那聲音沉默了。黃毛以為自己氣勢滔天,將對方嚇怕了,咯咯笑道:“我們奉太子之名,除掉子夕,不管你是哪路鬼神路過,休要來自找麻煩!”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咦?這小神仙就是子夕?”黃毛道:“還不滾。”那聲音又道:“這還不行,這小神仙既然叫子夕,那麼命就是我們尊主的了,害各位白跑一趟好生過意不去。”黃毛笑道:“我說,你是哪根蔥,子夕這命是我們太子的,你們尊主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吧。”那聲音問:“你真的不肯相讓嗎?”黃毛:“自然不肯。”“死也不肯?”“死也不肯。”那聲音笑了:“你真的是很有骨氣,忠心耿耿,在下佩服,那麼在下就不客氣了。”黃毛還未反應他這個不客氣是什麼意思,脖子上的腦袋就已經被摘了,圓滾滾的腦袋切口整齊,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他的腳邊,而黃毛依舊直挺挺的站著,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誰也沒看到他的腦袋究竟是怎麼沒的,又是怎麼被擺放到地上的,一切太快,快的只在眨眼之間。寒新國的人大慌,一邊屁滾尿流的求饒,一邊將黃毛的屍身抬走,捲起一股劣質的黑煙逃走了。如今一代不如一代,頂峰時代早已過去,子夕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法力如此精純的人了,似乎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窺見一千多年前百花齊放、群英薈萃的光景。而不是拎著一個能放臭屁的袋子就可以在三界橫行霸道。昆燧躲在雲層暗道:“尊主?是姬盡紅。”崑山道:“姬盡紅要殺子夕。”昆燧看了她一眼:“你答應我了,只觀戰,決不插手。”北方有烈焰升騰,漫漫如霞光織錦,潑染江河山巒,燻靡長空,天地被籠罩在夕陽墜河般的火紅裡,四野芳草的顏色也變得暖融融的。鑠石流金,姬盡紅一出場就遺餘力的給大家貢獻熱量,生怕大家不夠熱,不夠煩,一輛車輿從北方山巒而來,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