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t廢話!警察來到底幹什麼!”聽他說話這麼不客氣,白野也不回答,徐燦卻因為他對白野的態度莫名的覺得惱火,沉聲開口,“沒想到容先生當兵那麼長時間,現在養成了一見警察撒丫子就跑的良好習慣。”“……”這句話說的,讓白野反應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那條路確實沒什麼岔路,估計容遠城聽到後面來了警察,才會直奔周家大門口。想明白之後,白野臉上的笑,根本憋不住。一下子被說中了情況,容遠城一張臉青一回黑一回,面色格外豐富。“廢t什麼話!誰都跟姓周的似的,見誰都一副道貌岸然啊!”“別人我不知道,但你確實跟他不一樣。”“……”容遠城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早就毀在了周岑手底下這幫人手上了。】】】九月末,天氣習慣性的陰晴不定,早晚溫度和中午也會有較大的差別。此時就是,明明是中午,卻下起了小雨。前一秒還是太陽雨,本來以為下一下就停了,不成想烏雲到最後似乎佔了上風,天上的太陽被徹底遮住,不過片刻之後,雨勢就漸漸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變成了瓢潑大雨。顧林玉不安的坐在旅館房間內,一直在擔心外出的劉晨有沒有被雨淋著。昨天開始,他們搬離了小區,並買了今天晚上十點鐘的火車票,準備離開a市。火車站附近這家雜亂而昏暗的旅館內,因為這場大雨而變得格外熱鬧,可能把要趕車等車的人全都擠到了這一處。顧林玉只是靜靜的坐在房間裡,無暇顧及外間的喧鬧。a市,是自打她出生就生活到現在的城市,現在一說要離開,還是因為這種不得已的理由離開,她難免有些傷感,儘管在這裡沒什麼特別好的回憶,甚至兒時她和顧國森只能流轉於少管所和孤兒院,她都覺得a市,其實沒有口中說的那麼不好。想起顧國森,她竟然生出了許多不捨。電話號碼她已經換過了,離開之後,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這個弟弟一面了。本來因為他入獄,他們成年之後相處的時間就很少,現在,再見就更是奢望了。她曾說過顧國森出獄之後變得軟弱無能,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自己也跟他一樣,老了。老了之後就開始軟弱,開始畏縮。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在劉晨回來之後,她沒再吸過毒,而也是自那之後,她開始不斷的做噩夢,夢裡,竟然全都是封沅的臉。她曾覺得這並不是自己本意而理所當然的認為封沅的死與她無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想法在她心裡,卻越來越支撐不住了。蒼老的臉上神色又開始變得異常,顧林玉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急忙把臉轉移到了窗外的雨上,似乎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外面的雨,已經演變為瓢潑大雨,即使關著窗戶,都能聽見窗外的雨聲。劉晨還沒回來,她終於起身,開啟了旅館房間的大門,想要到大門口看看情況。手轉動了門把,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響,響在只隱隱有細密雨聲的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她剛將門開啟,猛然間,門外的一個身影應聲倒地,就躺在她面前,頭上滿是鮮血。只一眼,顧林玉就看出了是誰,她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手忙腳亂的想要將地上的人扶起來。“晨兒,晨兒!”地上的身影有了些細微的動作,卻似乎格外費力。他頭上應該是鈍器所傷,雖然暫時還不致命,但依然讓他喪失了行動的能力。他只能努力的身手拽住顧林玉的褲管,抓著布料的手微微顫抖。“快走!”沙啞而艱難的兩個字,讓顧林玉更加慌亂,她只想把劉晨扶起來,但俯身之後,視線中便出現了很多雙黑色皮鞋。“還想往哪走啊?”中年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打趣。顧林玉抬眸就看見十幾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人擠在旅館門口,他們手中都拿著槍,在這樣的場所內,似乎明目張膽。顧林玉整個人都僵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為首的男人則一腳踩在了劉晨的後背上,語氣低沉,“本來你們倆好好待在這,就沒這麼檔子事。”“你們……是誰!”她的聲音顫抖,比恐懼更多的,是擔心劉晨現在的狀況,她恨不得砍了面前這個人踩在劉晨後背的腳。“是誰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們就是來問問你,想不想……救他?”一邊說著,那個男人壓在劉晨背後的腳用力的碾了幾下,顧林玉耳邊,響起了劉晨痛苦的嗚咽聲。“停下!我讓你住手!”“住手?應該是住腳吧?”話落,男人身後便是一陣鬨笑聲。顧林玉不斷的強迫自己冷靜,蒼老臉上的神色卻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想,我想救他!你們說,你們想要什麼!”聞言,男人的腳下的力道似乎輕了不少,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這,等警察來,就好了。”這一幫人,行事明明痞氣大膽,但卻幫著警察的忙讓她留在這。顧林玉頹然的坐在地上,雙目看著再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劉晨,“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