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不是你。”他一邊盡力安撫她,一遍解開了她手上的束縛。餘光看到崖邊爭鬥過的痕跡時,他墨色的眼睛裡染上清明,看著此時的她,他竟然微微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她沒事就好。周岑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打橫將她抱起,看著窩在懷裡的顧以薇,他垂著眸子,高大的身形似乎為她擋下了夜幕裡所有的漆黑,“我們回家。”他的聲音低醇,帶著明顯安撫的語氣。“回家”二字,好像對顧以薇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聞著他懷裡清涼的味道,她再也支撐不住,微微閉上了眸子。在不遠處看著的徐燦等人看到周岑往這邊走時,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老闆,我來吧。”徐燦回頭看著崎嶇的山路,周岑因為身高的問題本來就困難,現在還抱著顧以薇,自然不方便。但周岑看著再懷裡安穩下來的女人,微微搖了搖頭,放緩了腳步,往山下走。“對了,搜查崖底和這附近,儘量在警察來之前處理好。”徐燦聽著這話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說了句“是”。“叫白野過來。”“……”晚上十點左右,到了周宅。白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周岑從車內抱出來的顧以薇時,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夜色中,她的面色已經蒼白到極致,臉頰兩側似乎還滲著細汗。但他不敢耽擱,徐燦給他打電話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幾乎放下手頭的一切就趕過來了。此時白野面上帶著焦急與傷感,本來還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周岑抱著顧以薇進了客廳,因為提前吩咐過,現在周伯和其他僕人也都先睡下了。寂靜的空間內,他的腳步聲顯得匆忙。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和旁邊的白野說話,“她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出虛汗,面色蒼白,整個人不停的抖。”白野很少聽到周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此時他看著周岑面上陰沉而慌亂的樣子,微微點頭,“好,我知道,交給我吧。”上了二樓主臥室之後,徐燦在兩人身後跟了進去。看著周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躺在床上的顧以薇身上,他猶豫了半晌,不知道如何開口。床上的顧以薇,十根手指全都被磨得滿是鮮血,能輕易看到的傷,還有脖頸處的一道淤青。周岑只是靜靜在床邊看著白野包紮,第一次覺得無力。除了站在這兒看著白野在她旁邊忙來忙去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修長的手緊緊攥成拳,周岑一雙墨色的眼睛在觸及到顧以薇身上的傷時,越發幽深暗沉,斥著越來越濃烈的戾氣。“那邊的事,有結果了。”猛然間,身邊徐燦的一句話令他有些許的收斂,墨色的眸子看著面色蒼白的顧以薇,沉寂了半晌之後,他壓低了聲音,“出去說。”兩人出了主臥室,留白野在房間內照顧顧以薇,周岑不忘將臥室門關上,才看向徐燦,“找到了嗎?”面對周岑難得主動問出的問題,徐燦斂著眸子,躊躇了半晌才低語,“找到了,就在斷崖下面。”周岑不語,還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但徐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承受著周岑的視線,他下定了決心似的,“那片區域搜尋之後只有斷崖下面有個人,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沒呼吸了。”“……”“是封沅。”話落,徐燦的頭垂的更低,這樣的結果,顯然也在周岑的預料之外。最近他們確實在全力搜捕封沅,但已經近一個月了,一直都沒有什麼訊息。其實如果真的將她抓回來了,周岑也並沒有打算如何懲處。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徐燦剛開始看到崖底那個半面臉都已經面目全非的人時,也覺得不敢相信,確定是封沅之後,他竟然開始覺得有些傷感。明明,她大可不必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此時徐燦嘆了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不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到的很快,我們就先撤了。”周岑聞言,眉頭蹙的更深。徐燦在旁邊的面色也越來越陰沉,畢竟今天的事要是牽涉到警察,就不太好辦了。而且那樣的荒山野嶺,到底誰會報警?猛然間,主臥室的房門被開啟,白野從裡面走了出來,面色並不好。周岑因為他的表情開始緊張,再也顧不得想別的,“怎麼樣了?”“十個手指有比較嚴重的擦傷,頸部有勒痕,這是比較嚴重過得。其他的就是身上的幾處淤青,養幾天就好了。”話落,周岑終於放心了些,但看著白野依舊並不安心的面色,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還有什麼?”白野作為一個外科醫生,這樣的事他也不好說,況且顧以薇現在的狀況,好像也並不是太好。糾結了半晌,看著平日裡淡漠嚴謹的周岑此時這麼望著他,他終於開口,“你知道,她懷孕的事嗎?”“……”周岑的面色變得有些怔然,似乎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白野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看著顧以薇的各種症狀和虛弱的樣子,他還是覺得這可能性很大。“我也不是專業的,你還是專門找個醫生看看。” 202你知道她懷孕的事嗎“你知道,她懷孕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