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徐燦腦補出了一場大戲，然後自然而然的感慨道，他家老闆也會有親自去買套子的時候。只是此時看著周岑一如往常的臉色，徐燦有些懷疑昨天晚上的夫妻生活可能有些不和諧，不然老闆臉上怎麼沒有一點輕鬆的神色呢……此時周岑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倒不是因為慾求不滿，那是一小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就是今天早上他本來想送顧以薇回周宅，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回去，說什麼別為她浪費時間耽誤正事，讓他趕緊回來工作。然後……他就回來工作了，只是被拒絕的感覺，不是那麼很好受。下了車，周岑快步走向公司，面上依舊是淡漠陰冷的表情。“我想和你談談！”猛然間，一個身影擋在了兩人面前，她應該是在公司門口等了很長時間，面上有些許的狼狽，神情也有著些許的慌亂。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太陽並不和煦，反而有點刺眼，對於突然出現的封沅，周岑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只是頓住了腳步。徐燦倒是被嚇得不輕，前兩天他已經遵照周岑的吩咐把封沅給開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還會站在周氏，看這架勢，明顯就是要死纏爛打啊。見周岑面露不耐，也沒有說話，封沅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你不能這麼對我！”“辭職信是封小姐自己籤的，還希望封小姐能……”徐燦對她的稱呼，改變成了封小姐，而不是封沅，倒不是因為在周岑面前必須如此，而是在白野口中的封沅，徐燦聽了都未免覺得過分。“你閉嘴！”“……”“我是遞了辭呈，可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沒出過一點過錯……你不能，不能因為她回來了，我就變得滿身罪過！”封沅平日裡冷冽的神色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她把她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放在了周岑的周氏上，就是希望能做好助理這個角色，明明這麼多年來她也辦到了，甚至連性格與神態都開始變得與他相似，就這樣離開，她不會甘心……她原意味以為自己放的下，可到頭來她放不下；她原以為周岑會留下她，可到頭來他連正眼都沒看過她。最好的五年，被她浪費了，到頭來只是拿著結算的工資與獎金離開，她不會甘心。“你知道你最大的過錯是什麼？”周岑終於說了句話，聲音淡漠低沉。“總認為，自己沒什麼罪過。”話落，封沅怔然，眼眶都開始泛紅，周岑輕輕蹙了蹙眉，怎麼看見別人一副要哭的樣子，他就莫名厭惡，看見顧以薇要哭的樣子，他就莫名慌亂。“還是那句話，周氏不養閒人。”他說了這麼一句，繞過了封沅，似乎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她“閒談”這件事上。徐燦看著僵站在原地，並不敢攔住周岑的封沅，幽幽的嘆了口氣，“話說到這份上，就別再問了。你自己做的事，大家心裡都清楚。老闆沒明說，已經算是夠仁慈的了。”封沅聞言，緩緩轉過頭，似乎是在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仁慈？他，什麼時候有過仁慈的時候？！”“封沅！”“我才仁慈！什麼話都聽，什麼事都做！到如今他做的事，我一點都沒有曝光！”猛然間，徐燦的神色變得不再柔和親善，他甚至未在意封沅是個女人，直接將她拽到了旁邊的角落，壓低了聲音，“你要是敢！封沅！那你連條狗都不如……”留著封沅，確實是最大的隱患，但顧及著這麼多年，任誰也好都沒有起過除掉她的心思，但現在她的話，口不擇言也好，實話實說也罷，都足以讓徐燦動那個念頭。封沅似乎也反應過來什麼，低垂下了眉眼，“我，我不會，我只是……”“你最好不會！我也不會給你那個機會！”“……”徐燦終於還是放開了她，並不顧她腳步踉蹌了幾步。“你好自為之。”“……”他沒去看封沅的神色，轉身就進了公司大門。跟封沅一陣吼之後，徐燦倚在電梯裡，竟然覺得有點疲憊。封沅這個人太傲，剛開始他就知道，但總是覺得沒什麼，一直培養到今天。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剛開始就選錯了人呢。這麼多年，沒感情是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因為有，所以他才會感覺到心寒。頂層一到，徐燦出了電梯，沒走兩步，看到周岑辦公室門口的那個身影之後，立刻轉身往後跑。臉上的表情由哀嘆變為驚恐。白野坐在徐燦辦公桌上一直東張西望的等著人，徐燦這一轉身可以說正被他逮了個正著，自然躥下了桌子吼了一句，“徐燦你今天要是敢走！”用這樣的音量在這樣的地方說話，恐怕也只有白野敢了。這樣赤裸裸的威脅說完之後，徐燦果然轉過身，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笑，“我這不是突然想起來有點事嗎。”白野頓住腳步瞪著他，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自從出院之後，徐燦對他就一直是這個態度，能躲就躲，躲不了也閉口不提那天的事，他當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似乎還想要維持兩人之間以往的相處模式。剛開始白野還能生撩，可時間長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徒然生出了無力感。“老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