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以塵嗤笑,竟然莫名覺得諷刺,“託你的福,很好。”郭清此時,似乎一切的偽裝與面具都被人一把撕下,暴露在陽光底下,偏偏她的心思與想法,見不得光。“郭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跟蹤,犯法的?”顧以薇今天,真的讓她嚇得不輕,即使現在知道是她,她這麼做的原因也心知肚明,但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後怕。她只是今天有這樣的感覺。那顧以塵呢?他說這樣已經有一個月了,他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用不著你來管顧以薇!你是最沒資格管的!”郭清的情緒由低落變為激動,僅僅因為顧以薇說了句話。顧以塵不動聲色的將她攬在了身後,一副維護的姿態,這樣的動作令郭清怔然,眸色猩紅的看著面前的顧以塵,“她把你害成這樣……你還在護著她……”聞言,顧以塵的面色更冷,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說起。先不說她知不知道事情尾末,就算她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也和顧以薇沒半毛錢關係,他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她現在毀了你的一切!她呢!她過得是什麼日子你想過嗎!”長久以來憋在心裡的怨氣,郭清似乎全都發洩了出來。她怨顧以塵,為什麼到今天,還看不清顧以薇這個人,她怨天意,為什麼偏偏讓顧以薇這樣的人,踩在別人的肩膀上過的風生水起。顧以薇攥著顧以塵袖子的手不自覺微微用力,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怯懦的看著顧以塵。見他只是斂著眉眼,側臉的輪廓,已經冷到了極致。“我管不了什麼家事,我只看得到現在的結果!她把你和顧國森丟在這種破地方,她呢!她記得你對他的一點好嗎!”“哥,不是她說的這樣……”顧以薇的話,蒼白無力,聽在郭清耳朵裡,頓時覺得諷刺至極。顧以塵察覺到身後顧以薇的慌亂,終於抬眸看向郭清,眸色陰冷,“被毀了的,本來就不是我的。”“顧以塵!”“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他的語氣稀疏平常,話語裡卻帶著最涼薄的氣息和隱隱的怒意。顧以塵向來厭惡別人自以為是的看待自己的事,也向來討厭郭清這樣,糾纏了這麼多年還搞不清狀況的人。樓層的陰涼之下,郭清站在兩人之前,顯得有些單薄無力。他們之間的爭吵或許會引得一兩個人的回首駐足,但在這炎熱聒噪的下午,也只停頓片刻。直到一輛黑色林肯停在了不遠處的巷口,才終於改變了此時這篇區域的寂靜。郭清明顯感覺到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抬頭時,就看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到了自己對面,幾乎沒有過多猶豫的,伸手拉過了還怔怔然拽著顧以塵手臂的顧以薇。他的動作利落自然,毫不拖泥帶水,而攬著顧以薇的動作,也不自覺顯得親暱。顧以塵對此,只是斂著眉眼,並未阻止。“天氣這麼熱,跑出來幹什麼?”周岑的聲音暗啞低沉,顧以薇不難聽出,他言語裡的質問。顧以薇低垂著頭,不語。這樣的話落在別人耳朵裡,卻只有曖昧。不知道為什麼,郭清看見顧以薇現在裝乖裝可憐的樣子,覺得格外反胃,甚至忍不住冷哼出聲。郭清只知道,在她們面前的顧以薇,向來蠻橫強勢,也只有在這些人面前才會表現的如此小心翼翼。郭清不知道,顧以薇這樣的性格,和熟絡的朋友會坦誠內心,而對於周岑,她向來都是出自真心的憧憬,憧憬到不敢靠近。郭清的態度,令周岑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但他並不想為此做過多沒必要的糾纏,墨色的眼睛一直看著垂眸不語的顧以薇。“回家。”他輕聲說了一句,終於讓顧以薇有所反應,看向了身旁一直沉默的顧以塵。“哥……”顧以塵努力勾了勾嘴角,並不想因為今天的變故影響到她的心情,所以即使此時面對著周岑這樣一張臉,他也並未表現的有過多的異樣,“嗯,這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郭清聞言,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用力,“她現在,找到了比你更可靠的後盾,所以呢?棄之敝履?”話落,本來跟著周岑腳步的顧以薇徹底頓住了腳步,看著郭清。“我不是!”“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顧以薇只是看著顧以塵,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能怎麼解釋。而周岑的面色,已然變得陰沉,也頓住了腳步。顧以塵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意,看著郭清時眸色猩紅,“郭清我警告你!”“你還想警告我什麼!我被你警告的還不夠嗎!”恍然間,周岑迴轉過身,徑自走到了郭清面前,在適當的距離停下,卻帶了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此時陰沉淡漠,嘴角隱隱有一絲冷笑。郭清只能看見,他看著她的墨色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幽深至極。“不想要警告,想直接付出點代價?”一個問句,問的郭清啞口無言。她一直在鼓著勇氣說話,一直都沒敢看那邊周岑的氣場,直到現在,她無法忽視,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出口了。周岑倒是勾起了嘴角,自顧自的斷定了她的意思。“也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