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個問題周岑不太好回答，墨色的眼睛裡本來蘊著的溫潤也添了些許的慌亂，他稍稍轉移了視線，“你不知道的時候。”看樣子周岑是想和她兜圈子，本來他說話簡潔明白，現在倒好，說了和沒說一樣。“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聲。”周岑長睫微微顫抖，竟然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天晚上所有的作為和心情，都像是做賊一樣，甚至連那種逾上心頭的欣悅與緊張，都不敢表現。“你，那天晚上睡著了。”“……”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她每天晚上都要睡覺，他指的是哪天晚上？“你喝酒了，我抱你上的樓。”顧以薇斂眉沉默，心裡有些沮喪。那可是初吻，沒想到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沒了，而且那麼長的時間內，她竟然還驕傲的認為自己母胎單身，初吻還在。“想不起來？”“我可能沒記得過。”面對周岑的話，顧以薇除了不好意思之外，驀然反應過來那時周岑肯能也是初吻，就那麼偷偷摸摸的沒了，估計也不會覺得好受。猛然間，離著她還有一段距離的周岑俯身，唇角輕輕碰了她的唇畔，溫熱的感覺只有短暫的一秒，然後飛快的離開。蜻蜓點水的一吻之後，周岑嘴角不自覺帶了笑意，“就像這樣。”顧以薇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樣示範的動作。恍然間看見前面老陳臉上的表情，頓時慌到不能自已，“這是……在車裡！”她壓低了聲音說的這句話，周岑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當時我就是這種心情。”“……”“那時的記不住，就記現在的吧。”十幾歲少年的吻，乾淨純粹，不帶一絲雜質，在那個撒著月光，流著夜色的房間裡，他獨角戲一樣的動作與心情，都無法被描述的足夠透徹。但他並不覺得遺憾，反而享受著一個人的竊喜。即使那次之後他的秘密為人知曉，為人阻撓。他也並不覺得後悔。顧以塵說他的愛畸形而如軟弱，他用了很長時間來證明，他的感受有多純粹，用了很長時間來證明他可以作為一個男人站在她身邊，護她周全。顧以薇此時，似乎還能感覺到唇上的溫度，怔怔然的坐回到窗戶旁邊。外面的景色一晃而過，想到那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有個少年曾對她如此小心翼翼，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覺得心裡很暖，暖到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問完了這個讓她好奇的問題之後，顧以薇就沒再說話了，兩人之間維持著一種靜謐的氣氛，一直到進了家門口。顧以薇進門之後本來想徑自上樓，只是在接到季芳菲的奪命連環call之後，還是慢下了腳步，在門口脫了鞋之後直奔了沙發的位置。“喂，我的女神~”“……”剛接通，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季芳菲醫生嫵媚入骨的稱呼，頓時，顧以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餘光看到在身後進來的周岑徑自上了二樓，應該是去書房了，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幹嘛，這稱呼我可不敢當。”“人家只是看了你的直播，然後一不小心和其他妹子一樣被你圈粉了。”想起自己今天后半段全程懵逼的表現，顧以薇的心情重新開始低落。“你就別嘲笑我了。”“我嘲笑你幹嘛，我認真的！你知道我今天看節目看的，已婚這麼長時間少女心又開始氾濫了~”“少女心？跟節目有什麼關係？”“撒了那麼多糖你竟然不自覺？我全程都在盯著周，哦不是，我全程都在盯著你倆臉上的表情，看對方的那個眼神……哎呦喂~”“我今天很疲憊，差點就失去信念跳水自殺了，你竟然還逗我。”“我沒逗你，不信你自己看，開彈幕啊記得。”顧以薇聞言，退出了與季芳菲的聊天介面，乖乖翻出了節目的重播影片，然後開啟了彈幕。剛開始的彈幕其實並沒有多少，上面飄過的無非是對兩人官方嚴謹態度的各種評價。只有在周岑出現的幾幀畫面中彈幕才會刷起一撥又一撥對周岑的支援與力挺。“周氏的總裁夫人長得還好吧~”“關鍵是太會說話了！這話說的，又正式又有理，我都快聽不懂了~”“我覺得她說的挺對的。”看到這樣的評價，顧以薇其實覺得自己的各種語段都沒有白背，心裡也有了些底氣，快進到自己最美底氣的問答環節時，顧以薇可以說是一瞬間就看不清螢幕上兩個人的臉了。彈幕佔據了整個螢幕，其中最多的幾句話就是“前方高能”“前方核能”“單身人士請撤離”。顧以薇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彈幕開始蜂擁而至，伴隨著還未關閉的微信語音電話中季芳菲的聲音，“你看以薇！當時我發了n條彈幕！”“哇塞，我從來不知道我男神臉上會有這樣的表情！這是溫油嘛！這是吧！”“真愛啊，這戀愛的酸臭味！”“前面的溫油別走！周總冷漠jpg瞭解一下！”“我又相信愛情了！”“只有我發現這位天選之子的天選女人臉上滿是嬌羞嗎？”“跟前面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比，現在比較可愛啊！”“有一種萌叫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