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安排讓我們兩個坐一起。”白野不再看徐燦的位置,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後面的車輛走去。坐在車上的徐燦看著這兩人理都沒理他就走了,頓時就後悔自己剛才嘴欠非要多說那麼一句,從後視鏡看到兩人站在一塊兒的背影,還穿著貌似情侶款的衣服,徐燦趴在方向盤上,莫名的越發惱火。這場婚宴雖然籌辦了很長時間,但是考慮到顧以薇,周岑並沒有邀請多少媒體,更沒有邀請那些表面是想來祝賀,其實是想談合作的生意人。所以車停在教堂前時,顧以薇預料中的媒體記者並沒有出現。她因此,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畢竟即使到了這一步,她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外界的眼光和視線。就如同季芳菲所說,確實,從小到大罵她的人不在少數,但這並不是顧以薇願意的,準確來說,顧以薇慫到想要得到別人的肯定,以此,來確定價值。從小到大,這是家庭環境對她造成的必然影響。眼前塗抹著濃濃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築,一磚一瓦,目之所見都純淨灑脫。教堂正面的兩側是高高聳立的尖塔,塔頂的十字架莊嚴肅穆,無數精雕細刻的尖塔層層疊疊而上,每一個都在柔美中散播著宏大。鋪著紅毯的路的盡頭,是一整面琺琅彩繪的窗子,外面的陽光透過窗上的圖案落在兩側的賓眾席上。這樣的場景,竟然讓顧以薇有些不敢再邁步走向前面了。她現在的緊張程度,比當時和周岑進民政局的時候,還要強烈千倍萬倍。恍惚中,身旁的周岑牽過了她的手,將之安置在自己的臂彎處,然後垂眸看著她,“準備好了嗎?新娘。”他似乎連聲音都能起到安撫她的作用,顧以薇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可能教堂於她而言,意義非凡,進了這樣的地方,是不能說假話的。她從小就知道,如果一對戀人能在教堂結婚,那一定會是最浪漫最幸福的事了。而這樣的事她在幾月之前,從來都不敢肖想。顧以薇挽著周岑的手臂,跟著他不斷放緩的腳步,徑直走向了那扇灑滿溫度的窗子。同行的季芳菲徐燦等人,早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時看著進來的兩個人,臉上都不自覺帶了笑意。顧以薇今天,確實很美。美到周岑第一眼進門看到她時,不想顧及著今天的一堆瑣事和一群旁人,只想打橫將她抱起,藏回周家,不讓任何人看見。此時,她穿著純白色魚尾婚紗,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腰間的鏤空設計精緻簡潔,花紋圖案與周岑袖口處的設計兩相呼應。她白皙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水靈靈的眼鏡也噙著笑,裡面有著些許掩藏不住的慌亂,美的遺世獨立卻又帶著自己的柔善。可能是角落的閃光燈嚇到了她,她似乎微怔了一下。但只是片刻,顧以薇就聽見了耳邊周岑的低語,“沒事。”她微微點頭,繼續往前走。直到停在那扇窗前,接下來,顧以薇已經聽不進去面前的神父說的什麼了。恍然間,她聽到身邊的周岑低醇的聲音,“我願意。”顧以薇怔然的抬眸看著他,察覺到他嘴角的笑意時,自己也不自覺跟著笑了。直到兩旁的眾人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神父也轉向她這邊。甚至周岑也垂眸看著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收回看著周岑的目光。“我願意。”看著周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猶豫退卻,甚至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的。話落,她明顯看見周岑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他墨色的眼鏡裡,似乎有了她能讀懂的情緒,因為一片幽深的眸色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倒影。交換戒指時,顧以薇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岑的戒指。和她的款式很相似,只是她無名指上的有一瓣櫻花,他的更像是櫻花樹上的枝椏,也是銀白色的。又像是鹿角,看起來精緻,戴在他修長的指節上,更顯的精緻。她從來不敢設想自己的婚禮是什麼樣子的,直到昨天晚上,都是一樣。只是今天她才發現,可能最令她開心的,莫過於身邊站著的,是他。“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本來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顧以薇,在聽到這句話時,微微怔神。底氣不足的看了神父一眼。神父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笑著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趕緊吻。她壯起膽子看向周岑,發現他正在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本來站的筆直的脊背微微彎了彎,臉也靠近了她一點。顧以薇僵了僵,面對周岑的主動,她一動不動。周岑似乎彎了彎嘴角,猛然間將唇貼近她的,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然後飛快的離開。顧以薇本來就想鬆了一口氣的,卻發現周岑的鼻尖還抵著她的,片刻之後,他的唇瓣才徹底壓了下來,描摹著她的唇形。兩旁的聲音開始變得熱鬧嘈雜,可能其中,當屬季芳菲的聲音最有辨識度。顧以薇閉上眼睛,莫名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在周岑溫潤的攻勢之下,微微張了嘴。頓時,口腔內的溫度與氣息,便都是周岑的了,甚至鼻息之間少的可憐的空氣,都被他佔據。迷濛的視線裡,顧以薇看見面前的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