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滿臉期待的眼神,顧以薇鬆了口氣,隨及徑直進了學校大門。季芳菲見她不說話,感覺心態崩了,立馬跟在了她身後,“小薇你別不說話啊,革命情誼啊,沒口糧咱沒法生存啊。”郭清眼看著顧以薇轉移了話題,偏偏季芳菲還把保姆車的事拋之腦後。只得無奈笑了笑,跟上了兩人的腳步,“我又沒說沒買。”“嚇死我了,早說啊。”“快走吧,你們兩個不是趁著自習偷跑出來的嗎,還敢在這不慌不忙的。”“小清都沒說什麼,你怎麼這麼著急。”“小清那是不想打壓你積極性。”聽顧以薇這麼說,季芳菲拉過了落後幾步的郭清,以審視的眼神看著她。“那個,咱出來的時間是有點長了……”“你看,小芳,你腦子裡就不能有點學習嗎?”“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會回教室能撐多久不睡覺!”“……”一路上的鬥嘴,大多數事季芳菲與顧以薇兩人說的嘰嘰喳喳的。一個小薇一個小芳,聯想到老歌的名字,顯得格外相配。而郭清屬於那種內向乖巧的學生,學習成績又好,所以班上很多人不解,為什麼她們三人會形影不離。不過顧以薇總說,一定要有郭清這樣溫柔的女生,才能壓得下季芳菲時而犯瘋的那股煞氣。相較於顧以薇的住校情況,剛上初中的周岑顯得輕鬆至極,上午到校,中午在哪吃飯全看心情,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周伯就會到校門口接他,一起回周宅。保姆車內,寂靜無聲,沒了來時那個瘋女人的氣息,周岑覺得格外安穩。周宅燈火通明,周岑進了大廳,就看見顧以塵坐在沙發上,似乎也是剛剛到家。見他進來,顧以塵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狹長的眸子裡神色溫和,“小岑回來了。”面對他的關切,周岑並不說話,邁步想往樓上走。“晚飯好了。”“……”“你以後,也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嗎?”話落,周岑總算是頓住了腳步,迴轉過頭,冷冷的看著顧以塵,“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小岑!你就不能試著理解……”“理解?”周岑打斷他,歪著頭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完全不像個十三歲的孩子。顧以塵因他的樣子微怔,只見他墨色的眸子微微垂下,似乎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說話,“以薇她,就業之後就會離開的。”顧以塵說的這句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周岑聽出了他避重就輕的意思,微微嘆了口氣,“我把你當哥哥,所以願意讓你留在這。”從小到大,他身邊只有這麼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他只有他這麼一個親人,所以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有搶奪的心思。“但她,沒有任何資格。”說完,周岑重新邁步上樓,沒再聽身後的顧以塵說什麼。他把他當做親人,所以願意在他面前退讓,願意永遠當個孩子,願意將周家的產業全部由他處理。即使自己日後成年了,只要他想要周家的一切,他都不會去爭搶。他不會強求那個女人必須離開,他會等到那個女人自己主動離開。而他唯一需要確認的,就是自己身邊,還是有親人存在的。推開寢室的房門,周岑就近坐在了床上。他的房間裡,佈置極為簡單。佔地面積極大的,是一個書架。上面的每本書似乎都經過分門別類,擺放的整整齊齊。不僅衣櫥,甚至床上的枕頭都沒有偏差分毫。他只坐了一會,就起身走到了書架前,伸手抽出了書架第一層左邊的一本圖冊。桌前的燈光照亮了翻開的圖冊,也映襯出了了少年精緻的側臉。圖冊上畫著的,是各種鑽石的剖面,雖是用鉛筆畫的,但上面的每個多面體,都流光溢彩,立體雅緻。少年臉上的冰霜似乎有所削減,眸色也顯得柔和。今天,一如從前的每一個寂靜夜晚,他纖長的手指握著鉛筆,不停在畫冊上流轉磨挲。這,似乎是他唯一的排遣。】】】】顧以薇終於盼到了放假,鈴響那一刻,徑直往外衝。季芳菲從後面拉著她的書包帶,一臉鄙夷,“昨天剛回校,今天就回家,你興奮個什麼勁啊!”“只要不待在學校,去哪都行!”顧以薇明明成績中上游,但對於學習卻可謂是深惡痛絕。“真是出息了。”顧以薇與季芳菲拉拉扯扯出了校門,就看見一輛黑色保姆車停在道路一旁,在車流中格外顯眼。季芳菲眼尖,推了推顧以薇,“沒記錯的話,昨天送你來的那輛吧。”顧以薇眼看著周伯站在車邊對她招手笑著,她也只能承受著季芳菲灼熱的視線,低語,“那我就先走了。”“等會兒,告訴我男的女的?”“我哥!你說男的女的!”“喂,別敷衍我,我怎麼這麼不信呢……喂,別走啊!”一旁的郭清聞言,視線就一直放在保姆車上不肯移開,顧以薇沒注意,直接小跑到了周伯跟前。“大少爺派我來接您。”周伯蒼老的臉上有著笑意,顧以薇依舊能感覺的到身後季芳菲兩人的視線,乾脆噌一下上了車,“周伯,我們走吧!”“是。”周伯對於顧以薇的急迫感到不解,但還是恭謹的上了車。原地的季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