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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薇拉著行李箱進大廳的時候,顧以塵正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是在等她。周儒死後,周家家事連帶著周氏的事讓顧以塵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是他難得抽出來的空閒。倒不如說他是在查清了兩人的行程之後,再也無心工作了。“回來了。”“嗯。”他問的極為稀疏平常,顧以薇悶聲回答,也沒有多說。“小岑沒和你一起回來?”話落,他看見顧以薇的臉色變了變,心裡頓時有了答案。他抿了口茶水,沒用她回答這個問題,“有什麼打算?”顧以薇抬眸,僵站在他面前,似乎還是有死撐的意思,“什麼?打算?”顧以塵嗤笑,看著她的神色有著複雜與認真。“我有些後悔……”“……”“後悔讓你住進周家。”“……”“不過也不用太過在意,他只是個孩子。”他說的隱晦,卻也極為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在勸慰她看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或許在他眼裡,這件事本就如此。顧以薇雖不清楚顧以塵是如何知道的,又是何時知道的,但她明白,此時她已經沒辦法再強裝什麼,唯一能做的只是垂著頭沉默,不發一語。“你先搬出去吧,住處我幫你找好了。”“哥……”面對他的雷厲風行,她終於開口,語氣裡透著不可置信。但觸及到顧以塵的神色時,所有的挽救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現在的樣子,更像是在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或許在他眼裡,這件事難以啟齒甚至令他難堪,而他能做的,也只有阻止。顧以薇很聽話,當天中午在搬出了周家,依著顧以塵所言,沒留下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走的時候,周家很安靜,顧以塵臨時去了公司,跟她保證晚點之後會去公寓找她。所以自然也沒有人送她,沒有人留她。她甚至有些慶幸,現在的自己能放肆的不捨,能不再掩飾泛紅的眼眶,矯情的不願意離開。可能是因為知道不會再回來,她竟然想起第一次來這時的場景。那天天氣很好,大廳裡有很多的人,周岑的樣子,很好看。一切,都不真實,像童話一樣的不真實。可到現在離開的時候她才發現,所謂的童話在她身上,從來不會出現。周家現在,是她醒不過來的噩夢。第二天下午,周岑回國。顧以塵派周伯去機場把他接回來時,他對於顧以塵為何會知道他何時回來何時到哪,似乎並不意外。大廳內的擺設一如往常,周岑進來的時候並沒打算跟他說話,徑直上樓。顧以塵不急,看著身後拿著行李箱跟他一同上去的管家,但笑不語。兩分鐘之後,周岑重新出現在二樓樓梯拐角,看著他時白皙的臉上有著隱忍的怒意。顧以塵嗤笑,覺得他平時再怎麼寡淡,也不過是個孩子。周岑墨色的眼睛看著大廳內雲淡風輕的那個人,半晌,那人才悠悠的說了一句,“忘了告訴你,以薇因為學習原因,搬出去住了。”“……”“你是因為這件事下來的吧?”,顧以塵明明知道原因,問出口的言語裡帶著調笑的意味。周岑沉默半晌,才踱步下樓,語氣低沉,“你覺得有必要嗎?”“當然有!”顧以塵不再跟他掩飾什麼,臉上沒了剛才的舒適悠閒,看著周岑不斷走近的身影,眼裡有了怒意,“你覺得你還會有機會偷偷帶她出去?這次,我發誓!最後一次!”周岑蹙眉,那天之後,他高燒不退,神志不清的躺在民宿許久,醒來之後便急著趕了回來。他很後悔,沒和她一起回來。“你跟她說了什麼?”“說了我這個當哥哥該說的!”“……”“我告訴你周岑,我不管這次出去你跟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都給我咽回去!”顧以塵知道兩人獨自出去的時候,都快急瘋了。要不是在給顧以薇打的電話中聽到她哭了,他可能還聽信周伯的話,說兩人各自回了學校。周岑挑眉,看著他漸漸失控的表情,低語“我不覺得不該說。”“你!”“我說過她是周家的人,即使現在搬出去了,也改變不了。”相對於顧以塵的惱怒,周岑此時過於平靜,但他墨色的眸子裡有著漠然的執著,似乎他說的事,不容任何人更改。顧以塵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面上的怒意越發明顯,乾脆把話全都說個明白,“她本可以是周家的人,現在的狀況是你,一手促成的。”周岑嗤笑,眸子裡平靜無瀾,“是以養女的身份?”“……”“還是以你這個周氏大股東妹妹的身份?”顧以塵說不出話來,但樣子顯然是氣極,面對周岑步步緊逼的話,顧以塵有些招架不住,畢竟有些悖人倫的話,他並不想說,更不想用在顧以薇身上。“周岑!”“二位,打擾一下。”大廳內冷凝的氣氛被打破,突然進門的人給了顧以塵平復心緒與表情的機會。他看向他,發現來人沒有一點打斷談話的歉意或是怯意,也並不在意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礙於顏面,顧以塵語氣稍稍平緩,卻也有著不耐煩,“有事?”進來的,是周儒在瑞士的助理,也是上次宣佈周儒死訊的那個混血男子。他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