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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聲響,就是床角張秦的嗚咽低喃聲,他似乎努力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周岑站到他眼前的時候,他早已顧不得大罵還是什麼。顯然顧以塵那猛然的重擊讓他傷的不輕,此時他只能努力張著嘴,滿是血跡的臉上斥著祈求,“救我……救救……我,”周岑俯視著他,墨色的眸子裡倒映出張秦此時猙獰的臉,張秦雙目通紅,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好不容易伸出了手想拽住周岑的衣袖,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他愕然,現在從這個素昧謀面的男人眼中,他只看得到厭惡,似乎不想讓他的手髒了他的衣服。他卻努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願意放棄,“你要什麼……我都……”“你說……”周岑的猛然開口打斷了張秦的祈求,他盯著他,卻發現他的目光淡漠的落在滿是血跡的床單上,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半晌之後才重新開口,“要流多少,才會斷氣呢?”他的語氣,在平常不過,只是那看著血跡的眸光,過於暗沉陰鷙。房間內只有張秦極其費力的呼吸聲,他感覺的到自己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而余光中半張床上的血跡,更是極大的刺激了他的恐懼與慌亂。察覺到他的情緒,周岑轉移了視線,淡淡的看著他的臉。恍然間,他竟然勾起了嘴角,許是因為他的慌亂無助而感到欣慰。張秦瘋了一般的掙扎起身拽住了他的衣角,嘴裡只有“救我”兩個字。周岑蹙眉,直接伸手將他推了出去,手上沒有絲毫的留情。看著自己衣袖上的汙漬,他隨手用紙巾擦了擦,然後將之扔在了只能瞪著眼睛卻再也動彈不了的張秦臉上。然後,他轉身離開,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十分鐘,夠了吧。”周岑真正生氣的時候,永遠都是這副淡漠黯然的樣子,說話聲音不重,連語調都沒有絲毫的抑揚。但他的氣息,卻平白令人生懼。整個人都像是修羅。他想的只是再過十分鐘,等血流盡,再過十分鐘,這個人必須死。】】】顧以塵本來一直在公司,無意間發現自己能打通以薇那丫頭的電話了,心裡還一陣兒高興,像冷宮的妃子被解禁了那樣高興。在意識到自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之後,他愣是憋了一天才再次給她打了電話。只有這樣才會顯示出他平時給她打電話找臺階下的頻率不算太高。但電話雖然能打通,就是沒人出聲。隔著電話他只能聽見那頭悉悉索索走路的聲音,間或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上一兩句話。漸漸他明白是有一個女人在拖著那丫頭走,至於那丫頭為什麼全程一句話不說,他不得而知。顧以塵沒敢耽擱半分鐘,忙著開始找她的位置。所幸他一直給她的手機安了定位,本來是怕她逃課出去浪他不好找她,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這樣的用處。找到她之後的事,也都清楚了。雖然顧以薇沒什麼事,但顧以塵卻一直後悔自己去的晚了,早點給她打個電話,這種事壓根就不會發生。此時,顧以塵靠在酒店沙發上,揉著太陽穴。冷色裝潢的房間內只站著幾名黑衣的保鏢,靜謐無聲。推門進來的,是被兩個保鏢架著的郭清。她面色蒼白,眼神一直看著地面上的一點。走路時也是一副虛脫無力的樣子。只有離近了才會發現,在進這個房間之後,她在止不住的顫抖。在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之後,她猛然驚了一下,視線徹底撞上了顧以塵的。他似乎等了她許久,此時眸色深沉的望著她,令她徹底紅了眼眶,移開了視線。她始終記得,四年前他把她們全家趕出a市之前,也是這種眼神。沉寂了許久,顧以塵都沒有出聲,郭清站著的時候動都不敢動,一直在等著顧以塵開口說話,但卻始終未等到。直到她覺得已經徹底熬不住了,顧以塵才終於開口說話,“好久不見。”“……”最尋常的寒暄,在此時的情景下卻顯得威懾力十足,郭清想說什麼,卻半晌沒說出話來。顧以塵並不在意,繼續低語,“你覺得a市歡迎你嗎?”他並未表現出多少怒意,但僅僅這一個問題,就令郭清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回答。“我……”他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重新低下了頭。顧以塵嗤笑,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耐心,“我是一直以為,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沒再刁難你什麼,但現在看來……”他頓了頓,嗤笑了一聲“好像不是我想的這麼回事啊。”“這次……這次是我不對……我……”“不對?”顧以塵打斷她的話,微微蹙起眉,“你覺得現在的結果,你的作為可以用不對這兩個字?”“……”他起身,走近了她。她屏息,呼吸開始不再順暢,“以你的作為,我可以讓你把牢底坐穿。”“!”猛然間郭清終於抬頭看他,眼眶的猩紅愈發明顯,似乎已經再也承受不住了。“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郭清徹底抑制不住情緒,雖然眼淚一直不受控制,但她卻不讓自己過於狼狽似的強撐著一口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