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都輕抿著杯子裡的紅酒,沒空搭理。他不發一語,甚至連垂著的眸子都不抬一下,跟剛才起碼說兩句場面話的狀態,截然不同。這就忙壞了站在一旁的顧以薇,不停的打圓場,緩和氣氛。週而復始,她感覺自己把所有的客套話全都說了一遍,臉上的肌肉因為不間歇的假笑而僵硬,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表情有點不聽使喚,擺出什麼樣都是尷尬。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批,她垂眸看著還在沉默不語的某人,皮笑肉不笑,“您也少喝點吧。”話音落,周岑似乎頓了頓動作,“我沒有工作不喝酒的規矩。”這句話似乎在有意針對她剛剛的話一樣,而且說完之後他又拿過了桌上的紅酒瓶子,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行,那您喝。”“……”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顧以薇眼睜睜看著桌上的酒越來越少,周岑依舊重複著倒酒舉杯的動作,偏偏喝了這兒多,他沒有一點醉了的跡象,舉止動作依舊嚴謹雅緻,一絲不苟。顧以薇中途嘗試過跟身後的兩個保鏢大哥交流交流,但他們一問三不知,問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一句話都不說。開玩笑,嫂子都解決不了的事,他們你那個幹什麼?猛然間,坐在沙發上的周岑起身,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吧。”“上哪?哦不,去那?”他沒在意顧以薇的口誤,也沒回答她的問題,拿過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自顧自的走向了宴會廳門口。林肯車內,看著松著領帶的周岑,顧以薇一陣沉默。現在就打道回府,他們應該是宴會廳內離開的最早的。不過看周岑現在的樣子,她可不敢提出什麼異議。他心情很不好,跟以往不同的是,這從他臉上的神色中就很容易看出來。此時他扯著領帶,臉上帶著焦躁與煩悶,薄唇緊抿,眉頭也蹙的很深。好不容易扯下了領帶,他又開始解釦子,從脖頸處的一顆,兩顆,到第三顆。知道自己不能再盯著他了,顧以薇連忙轉移了視線,看向車前的司機師傅。視線莫名的對上,司機師傅顯得有些驚恐,連忙移開視線之後,“善解人意”的降下了擋板,徹底阻隔了駕駛座與車內的所有視線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