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啊……你……”他的悄聲問話被那劉大人打斷,語氣生硬不滿,“他可是逸雲軒的大金主,忘啦?!”那人頓時沉默,這逸雲軒的主人據說是混黑白兩道的,背後的勢力不得而知,而皇帝也曾忌憚這江湖上的勢力,派人查過卻一無所獲,後因戰事幹擾,就擱置下了……“吾公子……在下趙毅有禮了!”葉初陽一直當做未看見他們背後的動作一樣,此時,也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眸色暗沉,“諸位大人請吧。”那幾人訕笑了幾聲,頻頻點頭。然後就看見那吾公子未再說話,視線也未停在他們身上,徑直往一樓大廳走去。“我怎麼覺得,此人眼熟啊……”“趙兄閱人無數,怎麼,還見過吾公子不成?”說完,那幾人就結群往前走,趙毅依舊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看吾公子消失的方向,撓了撓頭,難不成就他自己覺得此人像極了那個商人麼?姓葉……叫葉初,什麼來著?不過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也就是身形像了些,此人陰沉淡漠,可跟那個人截然不同了……再說,那可是個死人!“趙大人?”他猛然看向疑惑的逸落,無奈笑了笑,然後跟上了劉大人一行的腳步。京都鄴城,每日都有生死。朝廷後宮又不知有多少榮辱興衰,花開花謝。敗了就是敗了,任你風光時如何如何,沒落之後便是死寂。沒人會在意,也沒人會記得。達官貴臣,誰會特意記得一個商人如何如何呢,他們只會記得他現在是個死人……別的,沒什麼用途,就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葉初陽隻身進了一樓的會客廳,穿過屏風珠簾,只見一白衣身影正坐在桌前飲酒,見他來了,並不意外,只是臉上多了些笑意,“你來了?”“貴客?你讓逸落這麼說的……”聞言,他又飲盡了一杯酒,眸子裡有著些調笑,“我不是嗎?”“……”“別冷著臉,跟以前未免太不一樣。”“你醉了。”“可能吧,能見她了,高興嘛……”“你最好,好好說話。”“嘖……罷了,葉初陽……”他站起身,踉蹌了幾步走到他跟前,文弱的臉上有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恭喜你,再次來到鄴城。” 幼稚賭局楚傾眼睜睜看著葉初陽行至一樓,卻只是與那幾個大臣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她的視線。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葉初陽的背影和那幾個大臣諂媚的姿態。而顯然,無人質疑他的身份,她漸漸鬆了口氣,眸色冰冷的望著一旁的隱衛,即使她不能說話,但隱衛明白她的意思,猶豫片刻,終是伸手解開了她的穴位。“望姑娘體諒。”楚傾伸手揉了揉脖子,因久站的痠痛而蹙著眉頭,沒理那隱衛。他斗篷下的臉上神色僵了僵,低頭恭敬的看著楚傾轉身進了房間。怎麼他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了呢……而此時楚傾沒顧及他的樣子,思緒全在葉初陽身上。他不是要見那幾個大臣,可他們今日才到的鄴城,到底是什麼貴客,如此急著見他?恍然間,她聽到房門被推開,正疑惑葉初陽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話還未問出口,人就怔在了原地。門口站的人一身白衣,以前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此時正笑看著她,眼眸裡有太多的情緒。“傾兒。”楚傾看著她,臨別時他的樣子,他的話,她通通憶起,那時她也曾問過他真相,問過他葉初陽的一切,而對此,他隻字未提。他察覺她的神色,緩緩走進了房間,自顧自坐在她旁邊,“半年的光景未見,傾兒可好?”楚傾看著他,才發覺那般儒雅的高洋也會有如此深沉的心計,將那個案子,掩藏的滴水不漏。“託你的福,都好。”他抿了抿唇,明白她的意思,卻並不羞惱,視線也一直停在她身上,臉上只有笑意。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開口,“能再看到你,幸甚至哉。”楚傾怔了怔,看到他眼裡的認真,不自覺有些心軟。他對她的好,她自始至終,都明白。“許久不見,怎麼還是文縐縐的……”高洋自嘲的笑了笑,下一刻,竟猛然將她攬在懷裡,一副保護的姿態。他閉著眼睛,將所有情緒都隱忍下來。“我真的……很高興。”“……”她回來了,他做的所有的事,才算是有意義。楚傾並未動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她剩下的日子裡還能再見他。“高洋,我警告過你。”一聲低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楚傾知道是誰,條件反射的想脫離開高洋的懷抱,未來得及動作,自己就被長臂攬了過去。因動作生硬,她撞到了他胸膛上。“吾公子,這賭局可是我贏了……”“……”楚傾猛然掙開葉初陽的臂彎,這次他難得沒阻止,她看著他倆一個陰沉一個竊喜的神色,立馬警覺起來,“打什麼賭?”“……”“說話。”“傾兒,我只是與他打賭,你會否怪我。”楚傾挑了挑眉,這倆人還真是習慣揹著她商量什麼事啊……葉初陽假死之事瞞著她的事,帳還沒算呢……“結果……你不生我的氣,我便放心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