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不語,只是快步追上了門前的兩個身影。這個動作,令沈宸鈺臉上立即有了笑意,衝著身前的楊映雪大喊,“放開我!放開……”楊映雪嘆了口氣,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因疾步而氣喘吁吁的楚傾,“姑娘可是還有事?”楚傾看著她,只是笑了笑。隨及看向沈宸鈺,他的眼睛裡,只有欣喜與光亮,“阿七,我是來,與你告別的。”“姐姐……”楚傾依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姑娘可是待你極好的。”“可是……”“話說完了嗎?”楊映雪猛然打斷,楚傾看著她,眼裡並無厭惡,因為她知道這個她的心裡,只有沈宸鈺,所以也放心日後他們,可以重新開始。既然自己與沈宸鈺回不去了,就不該再讓沈宸鈺心裡有一絲一毫的念想與期待。“嗯,說完了。”楊映雪不語,卻並沒有急著離開,沉默許久才看向楚傾,“你贏了。”“……”“贏了這場賭局,贏到了最後,”她頓了頓,稍稍向她靠近,“甚至這一生,你都一直在贏。”而她,只剩下一個沈宸鈺了,即使他的心早就輸給了楚傾。“姐姐,你的名字……”沈宸鈺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拽著楚傾的衣袖,糾結於剛剛的話題。楚傾不語,只是笑看著他,伸手拂開了他的手,“我也該走了。”說完,並未再看兩人的神色,快步往宅院門口走著。她沒看見,沈宸鈺怔然的視線,他眼眸還是紅了,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味的盯著楚傾離開的背影,意味的低喃“名字”。楚傾,始終沒有回頭。最後,宸鈺哥哥,希望你能永遠如孩子一般無憂自在。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也不要想起。至於你曾言的十里紅妝,也一併別再提及。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與你的結局。】】】】】】】】】】】】】】】】】】】】】】】】】】】公元577年,北齊覆滅。南境義軍建國號為隋,擁義軍之首為帝王,佔據中原大片土地。義軍所過之境,不燒殺搶掠,不為禍百姓,短短數月,新政局已然穩定。北齊舊部援助鄴城的援軍自北被突厥大軍攔截,數日之後繳械投降,至此,戰事已結。傳聞新帝登基之日,舉國歡慶,宮內的金鑾殿的長階兩側,文武大臣分列兩側,整個鄴城都為之欣喜。—百姓眼裡,認得北齊昏庸,更認得義軍英武。皇宮內,連續幾日才算安定下來,楚傾暫住一所宮室,已有五日,雖沒名沒份,但她卻不甚在意,只是感覺這宮牆太高,屋裡太悶,葉初陽太忙。自己整日閒著,越發覺得無趣。這日實在閒的發悶,加上天氣炎熱,楚傾便拉著兩個丫鬟去御花園閒逛,好巧不巧的,趕上哪個宮室的丫鬟嘴碎,暗暗討著鄰國使節前幾日朝堂之上的和親之事。那兩個丫頭機靈,連忙拉著楚傾往別走,“姑娘別生氣,做奴才的都看的出來,陛下對您的情義。”“……”“對啊,不過一個異族的丫頭……”楚傾不語,撿起一塊石頭拋向湖面,頓時泛起層層漣漪。她倒是不在意這個女子她在意的,從來都是葉初陽的身份,既然已為帝王,那三宮六院的,即使他沒那個心思,也難免……“傾傾想什麼這麼出神?”“奴婢叩見陛下!”兩個丫頭忙轉身行禮,楚傾怔了怔,才回轉過頭。他褪去了那身紅衣裳,一身明黃色華服,襯得面冠如玉,高大的身形在一眾隨從面前顯得越發突兀,此時他眉眼間有著笑意,整個人顯得溫和。身後的一眾大監似乎已經習慣了皇帝的變化,只有在這位姑娘面前,他才和平時判若兩人。注意到眾人的視線,楚傾思慮了一下該如何行禮,還未動作,就被葉初陽攬住了胳膊,“不必行禮。”說完,他就將楚傾剛剛擼起的袖管往下放了放,笑語,“剛去你那,說你來了御花園,這一圈讓我好找啊……”葉初陽在她面前,從未自稱“朕”過,但楚傾此時腦海浮現的,卻是幼時入宮,看見皇帝對他的寵妃也是這麼說的,可過了幾日,身邊就又換了人。“我累了,回去吧。”眾人驚異於她冷淡的態度,但看到皇帝乖乖跟在她身後的背影,更是緩了好一會才跟上鑾駕。軒內,楚傾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窗戶邊的花草,獨自發呆,外間進來的身影,擋住了投進來的陽光。男子一身白衣,一進來就坐在了楚傾對面,“你這日子過得未免太過清閒。”楚傾撇嘴,將視線收了回來。看著男子自在的樣子。這幾月,高洋似乎比以往更加喜歡打鬧,與逸落徐儀他們都能聊得到一起。起初她去看望他時,曾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高洋沉默,半晌,才抬眸看她,“傾兒,日後,喚我許洋。”他說他想繼續活著,好好活著,直到日後下了地獄,才能與楠笙繁蕪有個交代。許洋現今,任著朝中的二品閒置,與楚洛一起過的悠閒至極。楚傾不安的心也因此漸漸放了下來。“想什麼呢,在宮中閒傻了?”楚傾看著眼前的他不停晃手,才漸漸回神,悠悠的嘆了口氣,許洋見狀,若有所思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