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下,現在你自己去,救不了他!”“……”“你先……”繁蕪話沒說完,楚傾就用力掙開了他,快步往府門外走,繁蕪驚訝卻只能努力跟上她,直到看到府門前巡視的玄色身影,她才稍稍頓下了腳步,“葉離……”“楚姑娘這是怎麼了?”楚傾一見他,才微微鬆了口氣,“葉初陽他現在被困城外,你快派兵啊!”葉離微微怔了怔,看著楚傾微微泛紅的眼眶,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我……已派人去了,我這也正要趕過去。”楚傾沒顧及葉離垂著眉眼的樣子,抓住了他的衣袖,“我陪你一起去。”葉離蹙了蹙眉,臉上沒有一絲焦急的神態,過了半晌才微微點頭,應了句好。而繁蕪卻看的出葉離的不自在,未管額上的汗珠,站到了楚傾跟前,“我也去。”楚傾並未說什麼,她早已顧不得別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葉初陽,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城門外五里,楚傾三人駕馬趕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打鬥的痕跡,她此時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回過頭就見被葉離打暈在馬上的繁蕪,她未來得及動作,也猛然失去了知覺。再睜眼的時候,是在一所廢棄破廟裡。入目的,只有房樑上的蜘蛛網與滿室的雜草。雙手雙腳被縛,動彈不得只聽見背對著自己的繁蕪說了句話,“醒了……”楚傾微微蹙了蹙眉,隱約感覺自己的後頸還泛著痠痛,“這是,哪?”“……”她隱約記得,葉初陽被困,她出了城,然後……葉離!“現在是什麼時候?”繁蕪還未說話,兩人就聽見門口嘈動靜,“已經丑時了……”房門被推開,火把的光亮映在臉上,令楚傾眯了眯眼,“可算醒了,你可不知道,為了你,五千鐵騎,延誤了三個時辰。”“你……徐儀?”“楚姑娘,晌時才見我,怎麼現在一副不認識我的表情?”楚傾漸漸冷靜下來,回想起那個受傷的侍衛,葉離掩飾的眼神,還有所謂的出兵……這圈套明明漏洞百出,可她卻……她低低嗤笑起來,真不知是自己太過相信葉離,還是太過在意葉初陽……“還笑了,看來你還是願意離開兗州!”“我只笑,葉初陽的奴才,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嗯,我也覺得葉離做的不太厚道。”她看著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眸色越發冰冷,“我也從不知道他的奴才如此不顧大局,為了一個人,延誤五千大軍……”徐儀臉色猛然變了,伸手拽過了她的衣領,“不!你……可不是個省油的!我是在幫主子,幫他!”“咳……你放開她!”繁蕪一直未曾說話,此時擔心楚傾,可出口的聲音卻帶著顫抖與忍耐。楚傾聽的出他傷的不輕,臉色越發陰沉。“別跟我這副表情!不是我說,那小倌骨頭可是真硬,傷成那樣都不吭聲……”“你到底……想幹什麼!”徐儀放開了她,退後了幾步,“放心,我不殺你,畢竟也是主子心尖上的人,不過……我徐儀活著一天,就絕不會放你回去!”“那看你有沒有個本事……”“楚傾,你身後那位,可只剩幾口氣了,你要怎麼辦,隨你。反正我勸你老實待著!”徐儀心心念念夜涼如水,隨著徐儀的離開,火把的光亮也消失在破廟裡,整個屋子都陷入陰暗。楚傾聽著身後繁蕪的喘息聲愈漸加重,眉頭皺的更深。繁蕪似知曉了她的心事,緩緩開口,“楚姑娘,我沒事……”楚傾聽著他咬牙說出的這句話,不由垂下了眸子,“你不該……跟著我的……”繁蕪額上的汗珠順著側臉滑至下巴,他不知楚傾說的是隨她出兗州,還是隨她出青樓,乾脆只是夠了勾唇,緩緩靠著她,將身上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他沒說話,楚傾卻因他輕微的動作嘆了口氣,他一個經歷過百態的人,為何還會如此……愚笨。不知過了多久,繁蕪的喘息聲突然消失在耳畔,楚傾開始慌亂,不住地搖著他的肩膀,卻毫無回應,“繁蕪!醒醒……”“……”“不許睡,聽見沒有!”“……”“繁蕪!”任她怎麼喚他,身後的人都毫無反應,楚傾只得望向門口,“來人!快來人!”楚傾臉上的汗浸溼了額前的碎髮,黑夜裡,終於出現的一抹光亮,才照清了她眸子裡的慌亂與焦急。“喊什麼喊!半夜三更的……”“救他,快找軍醫!”徐儀不緊不慢的自人群后面走了出來,臉上有著笑意,“楚姑娘,這是怎麼了?”楚傾不顧地上的雜草與沾滿塵土的席子,努力朝徐儀的方向靠近,“救救他,他傷的太重……”“楚姑娘……”“救救他!我答應你,不回兗州,什麼都答應你!”楚傾吼出了聲,徐儀笑意更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救他容易……”楚傾垂下頭,劇烈的喘息著。此時的狀況……她已顧不了那麼多了……~此時兗州,已是近凌晨的時候,葉離卻隻身站在庭院中央,一身玄衣隱於夜幕,薄削冷漠的臉上,此時更加陰沉。他明明站的筆直,整個人卻顯得疲累孤寂。他緊緊攥著貼身的配劍,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