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撈工作人員要拿噴射水槍洗潛水艇的外殼,被刑毅飛快地阻止了,“別這樣洗,上面好像有字,別把字沖掉了。”除了這個潛水艇,還有很長一根繩子,繩子有些地方很乾淨,大部分地方沾滿了淤泥,看不清本來顏色了。這個繩子和一般所見的繩子也很不同,給人怪怪的感覺。技偵認真地對那潛水艇和繩子做了清洗,慢慢地還了它們的本來面目。潛水艇是一種非常亮麗的橙紅色,帶著一種優雅的美感,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推進器,尾部是一個四葉草的形狀。繩子正是綁在了這個四葉草的尾部,不過已經有些鬆了,要不是四葉草的葉片卡住了繩環,那這個繩子估計就從潛水艇上游離開了。傅暄在旁邊打量那個繩子,已經明白了這個綁屍體的繩子脫開的原因,“這個繩子,是牛皮繩,在水裡泡了之後很容易就被泡漲了,會變長變鬆。這應該就是被綁好的屍體很快就因為繩子鬆了,在浮力的作用下從繩子裡脫出浮到水面的原因。”刑毅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誠摯地邀請你以後來考警察。”其他警察也都很高興,問傅暄:“小傅,你要來當警察嗎,來我們局裡,我們支隊呀。”傅暄說:“我不做警察,我哪裡考得過行測和申論,那對我來說太難了。饒了我吧。”有人說:“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複習,你來了,多請我吃幾頓早餐就行了。我們食堂的那個早餐啊,真是太難吃了。”傅暄:“我看你們根本不是要讓我去做警察,只是想吃我家的早餐吧。”大家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刑毅則和技偵蹲在那潛水艇跟前,仔細打量上面已經被泡得顏色非常淺淡的字跡,刑毅仔細辨認了一陣,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好問身邊的技偵:“小馬,這寫的什麼?”☆、 小馬一時也沒認出那是什麼字, 倒是站在旁邊打量的林春陽說:“你們是不是站反了方向, 這是英文吧。”“啊?”刑毅趕緊換了個方向看,看了之後依然茫然了, 英語可不是他的強項, 假作問林春陽:“寫的什麼?”傅暄也過來看了,仔細辨認道:“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這個後面的顏色太淺淡了, 不過應該是hours and weeks……”被提醒是英文後,刑毅也看出來這字極大可能是英文花體字了,只是花體字本來就花得讓人難以辨認,加上上面大部分地方字母又都已經花掉了,虧得傅暄還辨認出來了, 但是傅暄這人很給人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想說什麼說什麼, 想做什麼做什麼, 絲毫也沒有“畢竟牽涉人命, 應該謹慎一點”的自覺。刑毅讓小馬也去看那個字了,小馬看完回了刑毅一個傻笑,看來被傅暄提醒後, 小馬依然不能確定那上面的確寫的傅暄說的那些字,甚至覺得比起是字母, 更像是畫的什麼圖, 只能用相機啪啪啪將圖拍下來。刑毅挑眉看著傅暄, 問:“真是這個, 我們怎麼看不出來, 你不是胡說的吧?”傅暄詫異地看著他,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這個寫得這麼明顯,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又指了指下面那排糊得更厲害的字跡,“這一句是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 of doo……這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裡最有名的情詩,你們不知道嗎?”周圍所有人都一臉“你在說什麼”“真的是這樣嗎”“不知道啊為什麼要知道”的表情,只有林春陽仔細辨認了這個字跡後說:“的確是的。這個字跡很有特點,刑哥,你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字跡來鎖定目標呀?”刑毅無奈地說:“這個字,和老中醫的潦草藥方有得比了,虧得你們居然能認出來寫的是什麼。這個字這麼特別,應該可以透過字跡鎖定這個潛水艇是誰的。”又讚了傅暄一句,“小傅,不錯,沒想到你英語這麼好啊!”傅暄就差翻白眼了,“我好歹在英語為主的國家待過吧。不過這個字型在a國寫的人也很少。”刑毅表示明白地點了頭,又問:“那你剛才讀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寫在這裡,你覺得有什麼意義?”林春陽說:“時間改變,愛不變。恆久堅定,直到時光盡頭。大約是這個意思。”刑毅笑道:“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傅暄微斂眉目側著頭看著林春陽,唇角帶笑說:“就是一首情詩,整首詩大意是表示堅信愛情的美好和不會改變。”刑毅被他這個樣子激得要起雞皮疙瘩,說:“行。這個是我們最重要的證物。這下好了,距離我們給死者和領導交代,又進了一步。”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林春陽每天堅持要回宿舍,傅暄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打車回去,就自己開車送她回學校,米管家又不放心傅暄一個人回城裡,就非要跟著一起,傅暄很無奈,只好答應了。反正米管家都要跟著了,傅暄也就不想自己開車,就讓保鏢來開車,要開那輛剛保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