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晨皺了眉,說:“你在說什麼?”傅暄說:“你父親是天華集團,符天華的董事會秘書,發生過的事,你覺得會完全沒有痕跡?警方已經重新調查張君君案了,就這樣。”趙少晨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有些顫抖,椅子腳和地面摩擦帶起了細微的聲響。傅暄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但我想,你肯定是迫不得已,畢竟從你本身出發,你沒有理由那麼做。你去自首,會判得很輕才對。”趙少晨瞪著眼,他身上本就有一種匪氣,這時候這份匪氣就變成了凶氣,他一把將傅暄推開了:“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聽明白。你有病嗎?把張君君的事賴在我身上?我看是你害的她才對。”傅暄被撞在了身後的衣櫃上,他冷冷看著趙少晨:“如果真不是的,突然這麼暴躁是為什麼?”趙少晨臉色鐵青,手上的顫抖越來越厲害,看來,他還是年輕,根本無法做到一直藏住心事。傅暄:“知道我為什麼懷疑到你嗎?”趙少晨不應。傅暄:“只要發生過的事,那就一定有很多線索。是不可能瞞得住的。”趙少晨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大冬天,額頭上的細汗一層層泌出來。宿舍另外兩人也都從洗漱間進臥室了,兩人看著傅暄和趙少晨,內心極其震動,一時都沒說話。傅暄回頭看了看兩人,又輕拍了一下趙少晨的肩膀,“我先走了。”趙少晨沒有推開他的手,只是站著不動。傅暄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趙少晨一眼,見他依然低著頭沒有動作,就皺了皺眉,一番左思右想後,他還是離開了。傅暄心情沉重,很難過,剛走到樓下,手機就響了,林春陽打來的。☆、 林春陽:“傅暄, 學校bbs上有發你和我的帖子,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傅暄抬腿正跨出宿舍樓大門, 隨著大廳裡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整棟樓被深夜不想睡的男生們的哀嚎聲填滿, 傅暄沒聽清林春陽的話, 身後的腳步聲也在這些哀嚎裡被隱匿, 大約是那瞬間的心靈感應, 他急速回了頭。趙少晨衝過來, 一拳就要擊中他。傅暄讓了過去,手裡的手機卻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撞擊在地板上,又沿著大樓前的臺階往下跳躍墜落,摔在了下方的草地裡。林春陽只聽到了手機和地板撞擊的聲音,聽到了男生宿舍樓裡抗拒午夜熄燈停電的哀嚎聲,然後手機世界裡就安靜了,只有很細微的遠處傳來的嗡嗡聲。“傅暄?”林春陽的心裡充滿了恐慌。但沒有人回答她。林春陽的大腦在瞬間就懵了,沒有管其他,拿著手機就從宿舍裡衝了出去。宿舍裡已經熄了燈,走道上的白熾燈光芒顯得既耀目又孤獨。從樓裡衝出大門,向傅暄的宿舍樓狂奔的過程中, 林春陽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腦子裡一片茫然, 手機依然接通著, 但沒有聲音傳過來。傅暄遇到什麼事了?是被人襲擊了嗎?被人劫持?他不是該回家了嗎, 為什麼還在宿舍樓裡?這個年代,又有多少個孩子不是被家裡千嬌萬寵養大的,在來上大學之前,有些人恐怕是可以向家長予取予求的,但到學校裡,每個人都是有脾氣的小公主小王子,在一起相處未免發生各種摩擦,宿舍裡吵架的事是時常就有。之前學校甚至發生過一個學生因為和室友發生摩擦而拿刀殺了對方的事,在周圍的同學“感謝室友不殺之恩”的一片調侃聲音裡,只有死去的人的親朋好友們才能感受到真切的痛苦。君君才剛離開她不久,要是傅暄也遇到什麼危險,她要怎麼辦?她是個災星嗎,不能和人交好嗎?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非要讓她一世孤獨,才行?林春陽一路狂奔,一向需要四五分鐘的路程,她只花了一半時間就到了。衝到傅暄的宿舍樓門口,那裡已經被一圈人包圍了。趙少晨衝下樓,就攻擊了傅暄,傅暄不算是特別弱雞的人,平常也有鍛鍊,小學時候因為遭受過校園霸凌,所以他爸專門請過格鬥老師教他格鬥,不過到高中之後,他就再也沒系統地跟著練過了,但他也並不弱,只是,不是趙少晨的對手。趙少晨身體比他壯很多,又一直在健身房練習拳擊。傅暄只躲過了趙少晨的第一拳,身體往後一讓,沒來得及架住趙少晨的第二拳,就被他擊中了。他正站在宿舍樓大門處的臺階上方,於是毫無懸念,從臺階上摔了下去。趙少晨衝下去就把他按住要打他,傅暄在被摔得頭暈目眩裡一腿卡住了他的腿,偏開腦袋躲過了他的拳頭,兩人在地上纏鬥了起來。但這只是短短的半分鐘,有路過的人看到了兩人打架,一邊大叫一邊上前拉架,這人自然拉不動打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不過他的聲音叫來了站在不遠處宿舍樓拐角處等的小鹿。小鹿衝過來,沒想到是他家小少爺和人在發生肢體衝突,當看到是傅暄後,當即驚了一跳,上前就把趙少晨按住了。即使小鹿是專業人士,但趙少晨也有一搏之力,之後是在一堆人的拉扯下,趙少晨才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