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杜媛媛和這個男生剛才的對話,林春陽已經可以判斷,這個男生就是這次生日會的主人,也是張君君喜歡的物件,有張君君不斷在耳邊唸叨,林春陽對他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他叫“傅暄”。傅暄,負暄,《列子?楊朱》裡有一個典故,講宋國有一個農夫,穿亂麻破絮,勉強捱過寒冬,在春天耕種時,就在太陽下曬太陽,他不知道天下有廣廈暖房,絲綿綢緞和狐皮貉裘,以為能曬溫暖的太陽,已經十分舒適,就對他的妻子說:“背對著太陽曬太陽,暖和極了,別人都不知道,我去告訴君王,一定回得到重賞。”負日之暄,就從這裡而來。這個典故,是頗為心酸的。但本身負暄,卻是很溫暖的事。林春陽會知道這個典故,是因為她的名字,當初也是由此而來。她媽說:“春陽,是很溫暖的,負日之暄嘛。媽媽希望你能做一個讓人覺得溫暖的人。”林春陽從此就知道了這個詞,之後她去查了詞典,知道這個負日之暄本身的典故,一點也不溫暖,反而很心酸難過。那農夫,不過是生來是農夫,沒有見過更好的東西罷了,能曬到春日的太陽,已經如此歡喜。林春陽,其實從此對自己的名字不是那麼喜歡,特別是在看到一直想著“溫暖他人”的媽媽受到各種傷害之後,她就更不願意接受媽媽對她名字的解釋。她想,她並不像她的名字,她也不是一個溫暖的人。她也沒想過要做一個溫暖的人。而傅暄,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與一個典故有關呢。林春陽說:“你好,你是傅暄嗎?”林春陽會知道他的名字,傅暄些許詫異,似乎是有些不自在的樣子,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將臉轉到對向窗外的湖面,然後勾了唇角。他正站在陽光房的一角,這間陽光房很大,裡面養著很多品種的月季,在這個季節,月季依然開得不錯,花朵色彩多樣,嬌嫩美麗。除了這些花,裡面還有茶桌和椅子,所以女孩子們幾乎都在這裡,或者看花,或者喝茶。傅暄很想拿著手機離開這裡,但因為手機是杜媛媛的,他只好留在了原地。“是。”他回答著林春陽,“你知道我的名字?”林春陽著急張君君的事,所以無心去琢磨傅暄語氣裡的特別意味,說:“我聽君君說過你。君君已經離開了你家嗎?”傅暄:“嗯,應該是的吧,她之前說要走。”林春陽問:“她是和誰一起走的,可以把和她在一起的人的電話告訴我嗎?”張君君告白,傅暄拒絕了她之後,再和她相見,就有些許尷尬,所以之後張君君說要離開,傅暄並沒有挽留,也沒有去送客,他便也不知道張君君到底是和誰一起離開的。他回頭看向杜媛媛,問:“張君君是坐誰的車回學校的?”杜媛媛很不喜歡提張君君,不過既然傅暄問起,她也不好再擺出刻薄的姿態,就溫聲說:“應該是和趙少晨他們一起走的。”傅暄於是對林春陽說:“她和趙少晨他們一起回了學校,要不,你把你的手機號念給我,我用我的手機,給你發趙少晨的電話,以免你記。”他這麼細心,林春陽一時沒多想他要自己的電話號碼是別有用心,就把自己的號碼念給了他。傅暄右手握著杜媛媛的手機在接聽,左手一隻手操作著自己的手機記下了她的號碼,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單手用手機,也顯得遊刃有餘。傅暄發簡訊的那幾秒,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透過手機,對方清淺的呼吸雖在百里之外,卻拂在耳畔。林春陽的手機響起了收到簡訊的聲音,她看了一眼後,對傅暄說:“謝謝你了,我給趙少晨打電話問問他君君的情況。”她掛了電話,就趕緊給趙少晨打了電話,這時候,已經到了零點,宿舍樓電瞬間斷掉,過道兩邊的房間裡瞬間變黑,四處響起了同學們痛苦的哀嚎。林春陽則在煎熬裡等著趙少晨接電話,趙少晨好半天才把手機接起來,林春陽在電話裡也聽到了學校裡斷電的哀嚎,只是聲音是來自男生的。趙少晨回學校了,很可能在男生宿舍裡,君君現在應該沒有和他在一起。林春陽在那瞬間有了判斷。“喂,哪位?”林春陽聽到一個有些不耐的男聲,她馬上說:“你好,請問是趙少晨嗎?”“對。你哪位?”林春陽:“我是張君君的朋友林春陽,以前應該見過面的。君君是和你一起回的學校嗎?”趙少晨的聲音有瞬間停頓,隨即就露出驚訝:“她沒和我一起回學校。她本來說要坐我的車回學校,但之後她又沒和我一起走。”林春陽一下子更擔心了:“她沒和你一起回來?”趙少晨:“嗯,她沒和我一起。”林春陽:“那你知道她和誰一起回來的嗎?”趙少晨:“這個,我當時沒有注意。你找她有什麼事?”林春陽:“我打她電話提示關機,我擔心她出事,並不是找她有事。”趙少晨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隨即說:“她是成年人了,肯定有自己的私事,這麼晚了,關機也不算什麼事。也許她明天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