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陽在心裡長嘆了一聲,面上則很沉重,其實她也不知道君君為什麼要去傅暄家禁止他人進入的區域。傅暄繼續說:“這個拋屍的人,他遙控了小無人機去我家那裡,應該是他沒想到我家會在那個時間點放煙花,煙花讓整個湖面都很亮,而且一定有人會注意湖面。他就需要控制無人機到我家房子那裡看是不是有人可以看到湖中的潛水艇上的燈光甚至遠遠看到屍體。從他設計了這樣縝密的一個拋屍計劃就看得出,他肯定是個有挺多心思的人。而且,有潔癖的人,一向也容易想得多,想得多的人就喜歡把什麼都掌控在自己的控制下,但就是他這種行為,才讓張君君發現了他的無人機,甚至有可能君君看到了湖裡潛水艇的燈光。他的無人機拍到張君君的同時,一定也拍到了和張君君在房間裡發生過爭執的人,最大可能就是這個人導致了張君君落水。”傅暄這樣一講,林春陽也覺得的確很有道理。那水池裡的水在裝滿之後,又從出水口開始放,水面不斷下降。傅暄指著泳池道:“他肯定是擔心拋屍的出水洞裡有痕跡留下,現在放水就是要把裡面可能有的痕跡都沖掉。”林春陽:“那不是就沒辦法找到證據了?”傅暄:“找證據,是警察的事,我們給他們提供一個方向,就夠了。我覺得房子裡,肯定還有痕跡。警察可以去找。”他說著,還對著那個對著他和林春陽的監控鏡頭笑了笑,只是笑得很冷,林春陽瞥了他一眼,說:“你這一笑,簡直可以去演反派了。”傅暄:“……”裝逼不成反被嫌棄的傅暄有些心塞。這時候,一個警察被一個保安帶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保安看到了傅暄和林春陽,叫傅暄說:“傅先生,是你們報的警對吧。”傅暄站在那裡沒有動,看保安和警察走近了,才說:“是我報的警。你們就只派了一個警察來?”那個警察不是傅暄和林春陽認識的片警了,而是市刑偵支隊的刑警,大約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面板稍顯黝黑,略帶著一股兇悍之氣,表情也很嚴肅,目光銳利地掃向傅暄和林春陽。林春陽很不喜歡有凶氣的男人,甚至會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就往後退了一步,傅暄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就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警察把警官證拿出來給傅暄看了一眼,姓刑,名毅,這個名字倒是真適合做刑警。刑毅很不苟言笑,一邊收了警官證一邊說:“還有同事,在這個別墅前門。”傅暄把之前對這家業主拋屍方法的猜測對著刑毅講了一遍,刑毅皺眉看著他:“你這是在玩偵探遊戲嗎?”傅暄不高興地說:“不管我是玩什麼,我又沒有提供虛假線索!他要是不心虛地話,完全不必遠端遙控將這個泳池裡的水放滿再從靠近湖邊這個出水口放出去,我都拍了照片,你可以看看。而且我之前在靠近湖的出水口拍了一張照片,你看看,這裡面的這個亮片,和陸雪身上穿的衣服上的亮片一樣,應該是屍體被搬到這裡扔進出水口的時候,亮片在這裡給卡掉的半片插在了這個縫隙裡。”對方深沉地審視著傅暄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年輕,看了傅暄提供的照片後,皺眉說:“你為什麼報警這麼晚,這不是自己都先把現場破壞了,即使那裡有半片亮片,我們怎麼確認那是本來就在那裡的,還是你放的!”傅暄滿臉不高興,說:“陸雪的屍體打撈起來多少天了,難道不是你們辦不好案,一直沒有找到兇手,導致陸雪的家人現在根據網上的謠言認為是我殺了陸雪,都到別墅區堵我了,之前還襲擊我。不然,我會自己來找線索?你們太無能了,現在還來責怪我?還故意誣陷我?我還是現在就叫我的律師也過來好了!”傅暄挑著眉,滿臉都是譏諷,這個表情的挑釁力十足,刑毅的臉更黑了,皺眉盯著傅暄,“你就是網上謠言裡那個t大的學生?”傅暄冷哼了一聲:“看吧,你來辦案,但之前難道連案子的細節都沒有看清楚?我現在同樣是陸雪案的受害人!”說著就要給律師打電話。保安看刑毅那黑到底又隱忍住了的臉,就知道他恐怕很想揍傅暄幾下把他手裡的手機搶了,保安出來調解說:“邢警官,今天下午陸雪的家人來別墅區大門口堵著,的確還攻擊了這位傅先生。他現在恐怕是最苦惱的人了吧,所以比較著急。”又勸傅暄別叫律師,畢竟刑警這次出警很快了。林春陽在傅暄身後輕輕碰了碰他的腰,傅暄要打電話的動作停下了,回頭看她,之前顯得頗為桀驁不馴的臉瞬間柔和了下來,堪稱神速變臉,問:“什麼事?”林春陽說:“還是讓他們先偵查吧,吵架也沒什麼用。”傅暄“哦”了一聲,回頭對刑毅說:“那你們還需要我提供情報嗎?不需要我就走了。”刑毅最開始對傅暄這個囂張的富二代完全沒有好感,看他對他女朋友小心翼翼言聽計從的樣子,倒是生出了一種奇了怪了的感覺,因為他居然覺得傅暄這個二世祖不那麼惹人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