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規矩:“夏知秋的管理方式,你還習慣嗎?羅菡走了快一個月。她被吊銷了證券從業資格,罰款三十萬,幸好,暫時沒有坐牢的危險。”姜錦年腦子裡“嗡”了一下。她側倚著樓梯扶手,重複道:“吊銷資格?”“滿盤皆輸,”譚天啟抿嘴,評價道,“換一碗飯吃,總比坐牢好。”他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鏡片方方正正,橫平豎直。他的談吐氣質、著裝打扮,都讓姜錦年想起高中時代穩居年級第一的優秀男生。截至目前,譚天啟的業績排名為全公司前三位,吸引來大批客戶,他確實可以被視作一名領軍人物。姜錦年讚歎:“您還牽掛著羅經理。”譚天啟聽出諷刺意味。他站了起來,平視著姜錦年:“全公司上下,最不想看到她惹麻煩的人,就是我。”姜錦年不置可否。她笑容收斂得幾乎尋不著,眼波流轉間,盡是一片猜忌和懷疑。她或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呢,她也記得夏知秋說過:譚天啟眼高手低,貪心十足,重利忘義,玩弄老鼠倉,強迫一堆人給他墊背。譚天啟卻壓低嗓音,說:“我曉得,你看了那個筆記本。本子是我的……她當年做那些事,我發現了。我瞞住了領導。”筆記本是他的?姜錦年稀裡糊塗地問:“為什麼會在羅菡手上?”“兩個月前,她問我要來了。”“所以,你沒做過老鼠倉?”“我犯不著冒這風險。”“你為什麼和夏知秋鬧掰了?”“他……是我做得不好。”譚天啟喝完半杯豆漿,感懷道:“我和他一見如故,私下經常聊聊宏觀經濟,市場策略。羅菡的事情我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一丁點,他以為我掉進了錢眼裡,立馬就跟我斷了聯絡。”他扶一扶眼鏡架,說:“我特欣賞夏知秋這種型別的人。他做起事情,當機立斷,毫不拖泥帶水。”姜錦年含糊道:“哦。”她盤算著:今晚又要請教傅承林。怎麼搞的呢?自從羅菡消失得無影無蹤,傅承林就成了她的特殊顧問一樣,她雖然行得端做得正,依舊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她認真品味譚天啟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拆開細想。她隱隱察覺到,譚天啟是不是想說:夏知秋這個人,理性至上,輕賤感情,遇事傾向於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