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成上了府中上好的茶的茶招待蘇清沉,同時讓錦兒去叫陸凝雪過來。“聽說你善品茗,這茶可喝得出來?”蕭九成問道。“應該是西湖的龍井茶。”蘇清沉一喝便知道,某次陸凝雪拿回來的一兩上好的龍井便是從將軍府所得。蘇清沉作為女冠,生在清苦的道觀,自然喝不上什麼好茶,喝得最多的便是陸凝雪隔三差五給她送的茶,茶葉有好有壞,極好的茶,顯然都是將軍府所得。“沒錯,就是西湖的御前八棵的龍井。我記得有次,陸凝雪畫了一副畫,我特別喜歡,便賞了她百金,她不要百金,就向我討要一兩這西湖御前八棵龍井。她倒是聰明瞭一回,要知道這可是宮中的貢品,尋常百姓就是再有錢都喝不到,別說是百金,就是千金都難求。”蕭九成笑著說道。蘇清沉沒想到陸凝雪曾經很高興拿回的那一兩龍井如此珍貴,更沒想到陸凝雪百金都不要,只為換一兩極品的龍井茶,這也確實會是陸凝雪會做的事情,就像她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賺的錢給自己貼補道觀。陸凝雪會這麼做的原因,都是因為自己,如今看來,這些情意都是自己的欠下的,一點一滴的積累下了,平時感覺不到,此刻那情意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在她心口。“不知蘇道長想前往何處?”蕭九成見蘇清沉面色沉重,並沒有回答,便沒有繼續再說茶的話題,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之後,便轉移了話題。“天地之大,總有容身之處,我也正好可藉此機會遊歷天下。”蘇清沉回答道。“外面正逢饑荒和亂世,並不是遊歷天下的時機。蘇道長能把那麼多人清風管搭理得井井有條,也是一個人才,我想邀請蘇道長入獨孤府助九成一臂之力,不知蘇道長意下如何?”蕭九成邀請道,不僅為陸凝雪,也為自己,她是愛才之人,只要是有才之人,她都想納入麾下。“蘇某不才,難堪大任,還望少夫人另請閒人。”蘇清沉辭拒道。“蘇道長不必急著回答,倒是有一事,我正好想和蘇道長說一下,雖然蘇道長已經不是清風觀的掌門,但是說說也無妨。之前因為千雅名義上留在清風觀,所以將軍府一直對清風觀厚待只,如今千雅已經歸回將軍府,將軍府似乎沒什麼理由再對清風觀厚待。加上清風觀如今投靠的人越來越多,混蛇混雜,並非都是一心想要修道的人,實在不該養著這麼多閒人,所以我決定從下個月起,就取消清風觀每月三石的米糧。”蕭九成之所以願意給清風觀每月三石的米糧,那是看在陸凝雪和蘇清沉份上,如今兩人都被被迫離開了清風觀,她就不想養著這群閒人。蘇清沉一聽,面色凝重,如果將軍府不願意繼續給糧的話,清風觀要出亂子的,但是她也知道,早在獨孤千雅不在清風觀,將軍府確實沒有再優待清風觀理由。“將軍府突然斷糧,清風觀的女冠們,無以度日,實在……”蘇清沉雖然離開了清風觀,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一手打理多年清風觀能好好的,特別幾個一起長的師妹們,除了張文娟,其他人都是極力維護自己的。“這城內,凡是少兩之人,皆可和流民一般以工換糧,她們不能因有清風觀庇護,就能不勞而獲,想要將軍府的糧,總該有個理由才行。”蕭九成說得句句在理,讓蘇清沉無話可說。蘇清沉雖然和蕭九成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她大概知道蕭九成突然這麼做的目的。“如果我願意留在將軍府,為少夫人效力,少夫人可否收回成命?”蘇清沉問道。“如果你可以為我效力,我自然會給你相應的報酬,你換成米糧給清風觀,也是可以的。”蕭九成等著就是蘇清沉這句話,只要她出手,必定是蛇打七寸,一擊即中就在這時候,知道蘇清沉來將軍府的陸凝雪一路狂奔而來,知道蘇清沉來了,陸凝雪又是狂喜又是不安,就怕蘇清沉真被蕭九成料中了那般,因為自己拖累她的名聲,難以再服眾,而不得不離開清風觀。讓蘇清沉被迫離開自己成長的地方,陸凝雪就覺得自己是罪人。等她一路跑到前廳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甚至流出了一身的薄汗。到了前廳,看到蘇清沉,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她盯著蘇清沉看,明明只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未見,陸凝雪卻覺得好似多年未見那般,如此想念。蘇清沉看著微喘的陸凝雪,她能感覺到陸凝雪想要見到自己的急切,甚至在和自己對視的時候,那眼裡的深情,這讓蘇清沉本能的移開視線。蕭九成一看便知,蘇清沉在知陸凝雪對自己的情意之後,已然不知怎麼辦才會避開陸凝雪的視線,這便是一種動搖,說明心亂了。陸凝雪不像蕭九成那般旁觀者清,見蘇清沉避開自己視線,心裡便有些難受。“我有事先去忙了,蘇道長不妨和凝雪敘舊一番,等我空暇再和蘇道長閒談一番。”蕭九成識趣的把空間留給她們,不過她確實很忙,她能如此盡心幫陸凝雪,確確實實把陸凝雪當朋友看待,加之又是同類,也希望她們能修